施全不是胡说,他是江湖中人出身,做过强盗,自然清楚江湖上人的血性,谢潜是来杀杨志的,一旦事情败露,杨志不杀了谢潜心中难安;至于太子不太子的,杨志肯定不会在乎。鼓上蚤时迁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正要查看,耳边响起杨志的声音:“是我。”
时迁立即拉着杨志从屋顶离开,到了驿馆外面的小巷子里,把谢潜和施全的对话一说,杨志笑道:“原来是一出双簧,好算计,高士将要是杀了我,谢潜可以一推了之,高士将要是不成功被擒,谢潜可以一推了之,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你们就远远地监视,我回去了。”
杨志回到州衙,立即来到王老志的小院,王老志正在看一本字帖,见杨志进屋在对面坐下,熟知杨志性格的王老志大感不妥,涌起浓烈的不安感觉。杨志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香茗,滚热的茶一饮而尽,恭敬地问道:“师傅在汴梁,可熟悉伤心客和谢潜?”
王老志从容笑道:“当然,伤心客就是高士将,他少年时吃了一棵千年人参,内力大进,被日月门收为门徒,现在是日月门的掌门,日月双环名动江湖,只是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高士将最厉害的武功是手上功夫,禅门的金刚爪,狮爪、龙爪、鹰爪合在一起的一种武功,我只是听周侗说过没见过。谢潜比较简单,阁皂山的弟子,紫阳真气精纯,一手七十二式连环剑术,我听说谢潜被高士将打伤了?”
杨志把时迁听到的对话重复一遍,耸了耸肩道:“其中的奥妙不可说,我只是奇怪,太子为何忽然变得强硬起来?”
王老志微笑道:“要不是有个很硬的靠山,那就是别无选择,否则不会要不顾一切对付你。”
高士将和谢潜都是大有身份的人,地位应该说比杨志还高,动用这样的两个人来杀杨志,怎么看都是一种赔本的买卖;杨志没有生气,好整以暇的道:“再怎样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束手就死?”
王老志若无其事的道:“你打算如何?”
杨志哑然失笑道:“太子当然是他们不能更硬的靠山,只要太子还是储君,我就会做事三思,对他们的策划不会掉以轻心。不过我没有半丁点儿担心,打开始我就没想过他们能得手,但是不管怎么做,我杨志一定要保得住性命。”
王老志听得头皮发麻,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徒弟的意思,必定是要杀了高士将,至于谢潜,只怕多少要吃些苦头;王老志装模作样地说:“你去吧,师父老了,不想管这些俗事。”
杨志是怕王老志与谢潜两人有旧,才特地跑来问了一声,看王老志这个态度,杨志吁一口气道:“师傅,我要保命,留的有用之身做祖逖,所以我必须作出选择。”
王老志清楚杨志的抉择,在荣华富贵和中原百姓之间,选择了中原百姓,要不然杨志大可以去和谢潜谈判摊牌;王老志更明白,杨志一旦选择了,就不可能停下手来,后面的江湖上就是血雨腥风。王老志端起字帖看了起来,杨志又喝了一杯热茶,恭恭敬敬地告退;杨志回到自己的房间,朱武、嚣快刀、公孙胜、宗辩都在等着,杨志把事情一说,沉声道:“现在大家该明白了,如果谢潜得手,我杨志会死得很惨,应州将大祸临头,我不会失去这唯一机会。”
朱武并不意外,当初答应跟随杨志就是看见杨志的几分江湖习气,平静地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杨志笑道:“朱武明天带着画师去拜访张孝纯,说要画图像捉拿高士将,想办法让谢潜和张孝纯下令海捕,然后把文书一直贴到汴梁、大名府、洛阳等地;高士将要来刺杀我,最好的地点就是侧院,所以我准备尽快成亲,最近的黄道吉日是哪一天?”
四个人立马懂了,侧院是嚣四姐住的地方,杨志现在没有正妻,还不天天到小妾房里安歇,那是杨志最放松的时候,并且就算刺杀不成功,也可以捉了嚣四姐作为人质。公孙胜笑道:“就是明天。”
嚣快刀毫不犹豫地说:“明天一早发请柬,晚上成婚。”
次日一早高子羽等人接到请柬的时候都有点发蒙,杨志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洞房花烛夜?送请柬的刘魁一个劲地表示歉意说:“是嚣老爷着急,怕杨大人因为飞龙镇的恩怨改变主意,结了婚就生米做成熟饭,若是有人来寻仇也好多了靠山。杨大人说了,这次高道长和各位有什么请求,只要条件允许,他一定会尽量满足,请各位高人在应州多呆几天,十天内一定和你们商议。”
高子羽等人能理解,嚣快刀就是怕盛余一杀到应州来,只要成了亲,盛余一就算来,还敢找杨志小妾的茬;朱智卿却不好骗,他和杨志打交道不止一次,太清楚青面兽是什么样的货色,微笑着说:“刘管事,没问题,你和杨大人说一声,要是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刘魁千恩万谢地去了下一个地方,高子羽和全阳子、朱智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问:“朱师弟是怀疑要出事?”
全阳子微笑道:“十有八九,嚣快刀既然被元狄挑明身份,还会怕盛余一一个晚辈?况且杨志有朱武帮衬,做事差不多都是谋定而后动,没有这么仓促的理由。这个原因很可能出现张孝纯和谢潜来应州,听安道全说,谢潜先想要杨志的洗髓心法,随后又要安道全做门客,全部被杨志拒绝了。”
高子羽一愣道:“太子的手下做派怎么和林师叔当时一样,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