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到了山腰处,分成两条岔道,一条道是通往昨天测灵胚那个平台的,今天这条道已经拦起来了,路标显示,他们必须走另一条道。
凌凡沿着另一条道继续向上攀爬,又爬了几千个石阶。一路上,他遇到了好几个人嘴角边吐着白沫,坐在路旁大口地喘息。这几个人冲得过猛,体能已经到极限了。凌凡越过他们,心中暗喜。
沿途他又随手摘了一些青涩的野果,胡乱地吞下,现在他急需的是水分。其实他的体力也接近极限了,眼前发黑,看前面的东西都出现了重影,大脑不时地传来眩晕的感觉。
幸好前方到了石阶的尽头,道路转向山里面,路面也变得平缓起来,凌凡用手扶着旁边的石壁,有些踉跄地朝前走着。
不远处忽然开阔起来,原来是到了一个悬崖边上。悬崖面临一个极深的山谷,山谷里雾气弥漫,而且还刮着刺骨的寒风。悬崖边有着数百条铁链,这一头用巨大的铁钉固定在悬崖的岩石里,那一头则延伸到云雾里面,通往对面的悬崖。在悬崖的边上,则还有一条向下的石阶路,看来是通往谷底的。
有几个执事在悬崖上对每一个到来的少男少女说:“终点就在悬崖对面,有两条路,一条是从铁链上爬过去,只有一百丈远。一条是沿着石阶路下到谷底,然后从那边的石阶路爬上去,路程有二十多里。你们自己选择!”
已经有一些人双手双脚勾住铁链,倒挂在上面,朝对面爬去,更多的人则是站在悬崖边犹豫着。有一个人在铁链上爬出两丈远,又吓得赶紧爬了回来,站到悬崖上,腿还在不停地颤抖。
“万一爬到中间,掉下去怎么办?”有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执事。
“怕什么呢?我会飞下去接住你的,但是那样的话,你也就被淘汰了。”执事笑呵呵地说,似乎很喜欢看这个女孩被吓到的样子。
有几个人觉得爬铁链风险实在是太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悬崖边的台阶下去,有人这样带头,立刻也有十几个人跟着下去了。
凌凡稍微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爬铁链。走台阶也许安全,但是以自己现在的体力,是不可能进入前六十名的。而铁链只有一百丈,选这条路,无论如何也比走台阶要快。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正想着,悬崖外的云雾中传来一声惊呼,只见一个模糊的黑影从铁链上往山谷中坠去。一个执事立刻脚踩着飞行法器,飞着冲入山谷中,一会儿工夫,就抓着刚才那个掉下去的少年,飞回到悬崖上。
“你的资格已经被取消了!”执事冷冷地对那个少年说。
这一下,又吓住了好几个原本想爬铁链的人。这是一条似近实远的路啊,只要一个失误,那么所有的努力就是一场空。
凌凡见此情景,也是心中一颤,但是很快,他又把心一横。掉下去又怎样?对于他来说,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只能拼这一下!
凌凡走到一根铁链边,跨坐在上面,忽然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拧成一根绳子,紧紧地把两只脚踝绑在一起,然后双手紧紧抓住铁链,整个身体倒挂在上面。由于双脚被绑着,两腿就无需特别用力勾住铁链,将来万一手滑,也不会掉下去,还有挽回的机会。
其他人看见凌凡的举动,都有些出乎意料,有几个少年立刻问执事:“执事,他这样没有犯规吗?”
执事们见多识广,见到凌凡的举动,都是微微一笑,他们说:“只要你们能从铁链上爬过去,用什么方法都行,不犯规。”
听到执事们这么确切的答复,其他少年也开始模仿凌凡,男孩子们都豪迈地将上衣一脱,而女孩子不好意思脱上衣,就将膝盖以下的裤腿撕下来,扯成一条一条,再搓成绳子。
在他们忙成一团的时候,凌凡已经两手用力,往对面爬去。谷中的风非常大,而且冰冷刺骨,铁链左右晃动得很厉害,凌凡爬出去十丈的距离,就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调整呼吸,稳住身体。
铁链湿漉漉、滑溜溜的,握在手里,如同握了一块寒冰,但凌凡不得不紧紧地握着,此刻他有些后悔,刚才思考还是不够细致,没有再撕一些布条下来裹住手掌。
稍微停了一下,凌凡又继续爬。一百丈长的铁链,只有三百米,看似不远,但是当整个身体悬挂在上面的时候,就感到对面似乎遥不可及。每爬不到一丈远,就停下来休息。手指和双臂都渐渐开始麻木起来。
凌凡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已经用完了。要是今天早上能吃一顿饭,哪怕是喝上一口粥,现在也能够多一些力气啊。
前面到底还有多远?凌凡不知道,完全看不清。他现在感觉眼前发黑,睁开眼睛只觉得晕眩,干脆紧闭着双眼。旁边的铁链上偶尔传来崩溃地痛哭声,有几个人实在是爬不动了,停在空中进退两难,哭着放弃比赛,请求执事来救他。
别人放弃比赛令凌凡精神一振,他想,别人放弃,他坚持,多一个人放弃,他就多一线希望。凌凡又开始动了,他现在几乎一寸一寸地向前挪。他在自己的心里数着:“一、二、三、四”
不到一百丈的距离,却似乎有无穷远一样,不知何时是头。凌凡想,每往前挪动一点,就数一下,数到一万,应该就能到终点了吧?
“一百一十六、一百一十七、一百一十八”
凌凡数了一会儿,又想,万一数到一万,还没到终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