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有求生的本能,牛二柱虽然无法躲闪,但连只小鸡儿临死都要扑腾几下,何况一个大小伙子?牛二柱慌忙中用手一划拉,不经意就抓住了一个东西,大少偷眼一看,竟是一盒儿火柴,二柱眼前一亮,心说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你一个纸做的东西能不怕火?
按理说敌我未明,大少爷不应该这么出手狠辣,可性命危急,谁还顾得了这些?大少身边就是灶坑,旧社会穷人家里都留着火种,怕的是万一没钱买“洋火”,家里做不了饭,牛二柱也是个急劲儿,把整盒火柴伸到灶坑里,火柴遇到了明火没有不着的,就听刺啦一声,屋里顿时火光骤起,牛二柱也顾不上火苗把手烧的生疼,一举火柴盒,就要往纸人身上扔去。
眼见得这屋里就要火烧连营,炕上那人忽然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手!”
这人一说话,那早已碎的七零八落的纸人顿时停在半空,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不是个能活动的物件儿。牛二柱赶紧把手里的火一扔,这回他可听明白了,没错儿,这就是他奶奶奶牛太夫人的声音!
牛二柱大惑不解,爬起来将油灯点亮,凑到那人跟前一看,当时吸了一口凉气,这人就是牛太夫人,这鼻子眼睛,相貌五官,没有一处不像的,也不能说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是这人长得太年轻了,看个头,看脸型,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那里还是牛二柱心目中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莫非这神神叨叨的牛老夫人已经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