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毫无准备,等到有所反应,马五已经扑至面前,尖利的指甲几乎触及面门。眼看着这一下就要击中,大少不死也要脱层皮,身边的牛太夫人反应却是十分机敏,将孙子往自己这边儿一拉,您别看牛太夫人现在只有十来岁的身形,力气却是不小,牛二柱一个踉跄,险险避开一击。
大少虽然侥幸躲开,与马五的距离却是近在咫尺,马凤仪要是再次发动攻击,他铁定是躲不开,牛太夫人就是有心回护,因为中间还隔着一个人,也是鞭长莫及。祖孙俩对此是心知肚明,正在不知所措之际,马凤仪却是不进反退,径直扑向房门,牛太夫人和牛二柱一个愣怔之间,已被她打开屋门,狂奔而出。
大少一跺脚,心中懊悔不已,他可没想到“马凤仪”竟然如此奸诈,佯作进攻,其实是想夺路而逃。马五虽然是个江湖豪杰,可如今大半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已经中了邪,如果任着她满世界乱跑,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儿,牛二柱也是一个急劲儿,二话不说,拔腿就在后面追!
刚跑了几步,大少就觉出不对了,牛二柱家也就巴掌大那么快地方,按理说一个大小伙子两三步就能追出去,可如今跑了好一阵儿,该在哪儿还是在哪儿,离房门还是那么远,二柱心里一动,莫非那东西为了阻止自己,用了什么邪法不成?牛二柱正在狐疑,老夫人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示意他背上自己。
大少心里这个急呀,心说这时候您老捣什么乱?我空心人儿都追不上,在背上一个人还能跑得动么?二柱有心让祖母回去看好卜发财,谁知老妇人不由分说,顺着孙子的大腿麻利的爬上了后背。
事已至此,牛二柱也就无话可说,只好背着祖母紧追马凤仪而去。大少原以为祖母就是再轻,多少也有点儿分量,谁知一旦背上,居然跟二两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大少试着跑了两步,这两条腿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腾空而起,稍微一使劲儿,就跟风驰电掣一般,裹挟着狂风,奔着马五逃走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这一追就跟刚才不一样了,别说房门,就是房屋、城墙,也是一抬腿就迈了过去。大少心中一喜,知道是祖母在暗中帮助自己,脚下更是加紧,身形化作一只旋风,直扑城外。
时间不长,牛二柱就看见眼前模模糊糊有个人影儿,也是腾空而起,在黑暗中飞奔,看身形极像马五,只是速度稍慢了一点儿,牛二柱一见对方现形,那里还肯放过,脚下一蹬,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之间,已经冲了上去,和那人首尾相连。
二柱大喜,正要开口将那人叫住,忽然就觉得身子一沉,再也无法悬在半空,整个身子就跟灌了铅似的往下坠落,二柱暗叫一声不好,这要一摔下去,自己还不得冒泡?这又是他娘的怎么回事儿这是?大少惊疑不定,急忙回头一看,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背后居然空空如也,牛太夫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牛二柱还在狐疑,身子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这要是城里,路面儿不是石头就是洋灰,大少至少也得摔的骨断筋折,好在荒郊野外都是泥土,上面又盖了一层树叶,大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饶是如此,牛二柱也摔的呲牙裂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说来也怪,牛二柱这边儿一落地,前边那人似乎也支撑不住,居然也落了下来,虽然没有摔倒,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且也不转身,只是用背影默默地对着大少,牛二柱救人心切,也顾不得全身酸软,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就去拉她。
眼见得牛二柱一双手就要接触到那人的身体,大少忽然灵光一现,暗地里叫声不对,从刚在在屋里,马凤仪就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现今背对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莫非其中有诈?大少想到此处,退后一步,又仔细打量着那人,刚看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出其中大有文章来了。
你要说一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着,那也不算稀奇,十个人都能做到,可要是浑身上下笔管条直,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这么半天,那就有点儿不寻常了,再说你就是哪儿都不动,可你还得喘气儿吧,一喘气儿肩膀和胸膛都会随之抖动,就算马凤仪一身功夫,比一般人气息悠长,可也不能半天不出一口气儿吧?
想到此处,牛二柱不由得暗中吸了一口气,连道侥幸,这要是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拉人家的袖子,现在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牛二柱这一琢磨,可就不敢往上靠了,更不敢跑,他怕人家从后面偷袭,别看大少平时胆子挺大,可胆儿大不等于鲁莽,自寻死路的事儿他可不干,这俩人就在狂野荒郊耗上了,谁也不敢靠前儿,谁也不敢跑。
时间不长,牛二柱汗就下来了,浑身上下跟水洗的一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这也不是夸张,您想啊,三更半夜,旷野荒郊,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满眼都是树木狼林,鸟鸣兽嚎跟鬼叫一样,跟前儿还站着这么一位,是个人都受不了哇,这还是大少,换成别人,早就尿了裤子了。
俩人正耗了有十分钟左右,牛二柱在也受不了了,周围的景象如此瘆人,正常人多呆一秒,就得变成疯子,二柱心说爱他娘的咋地咋地,今儿爷我就豁出去了,你就是他妈的玉皇大帝,本少爷也要把你赶下凌霄宝殿!
牛二柱打定主意,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掂量,至少也有半斤,这要打到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