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牛二柱和卜发财均是一愣,松开那人细看,果然见他脸色灰白,毫无血色,再一摸身上,触手冰凉,哪有一点儿火人的气象?牛二柱还不放心,这人在村子里已经死了一回,今天不还是出来偷东西么,这事儿不能光看表面儿。
大少一摸他的脉门,一点儿脉搏也没有,这就没别的说法儿了,鼻息可以暂时停止,脉搏却不能,这人必死无疑,可一个死人怎么能跑出来偷钱?而且还跑得这么快?再说死尸要钱有啥用,难道到了阴曹地府还能花出去不成?这事儿可是在令人费解。
仨人凑在一块儿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一丝头绪来,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老守在这儿可不成,万一让人看见怎么解释?还不得叫人当成杀人犯?卜发财这时候又来了精灵劲儿,依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死尸往这儿一扔,爱咋咋地,几个人背起麻袋,回去填补亏空再说。
一句话提醒了牛二柱和马凤仪,光研究死人的事儿了,那一麻袋钱还没来得及数,这可不行,回头一数数目不对,差少了还行,回头想办法补上,万一要是差的太多,那可就完了,三人里头两个穷光蛋少一百块和少一千块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却别!
三人解开麻袋,粗略的一数,还真就差不多,大致上也有一千四百多块,因为已经丢了两天一夜,偷东西的人必然已经挥霍了一部分,这个数目还算正常,牛二柱和卜发财搬起麻袋就要走,马凤仪死活儿都不愿意,这女人想的和男人就是不一样,五姑娘总觉得这尸体是个累赘,万一仨人一走,他又蹦起来捣乱怎么办?
就算这个可能性不大,要是让人看见了,那也是个麻烦,虽说半夜三更,谁也没看见,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巡警们真要顺藤摸瓜,找到三人头上来,这事儿还真就说不清楚。那哥儿俩一听,还真是这个理儿,不管怎么说,这人不能扔到荒郊野地里,最次也得挖个坑儿,埋起来再说。
一说起挖坑,三人可就犯难了,这天寒地冻的,土都冻起来了,哪儿那么好挖的,再说仨人出来的匆忙,也没带家伙,难道就光用手刨?那还不秃噜皮呀?这仨人满地转圈儿,就剩下干着急了,这卜发财遇上事儿就是一个泥鳅,但不肯动脑筋,干活还得溜号儿,他一看俩人实在没有办法,就借口拉肚子,转身钻进了草丛。
牛二柱就知道这小子想要偷懒儿,可现在也没个主意,也只好由他。俩人冻得直跺脚,一边搓着手一边商量是不是到附近借把铁锹来,好尽早干完活儿走人,谁知道刚说两句,就听见草丛里卜发财一声惊叫,牛二柱和马凤仪心里一动,齐齐回头一看,但见三耗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看神情似乎十分慌张。
牛二柱心中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等把卜发财拉过来一问,才知道这小子耍奸,想到草丛里找个地方歇会儿,谁知道刚一钻进去,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脚底下就是一空,几乎整个人都栽了进去,卜发财身体也算灵活,赶紧用手一抓身边的树干,勉强钻了上来,等到了上面低头一看,竟发现地面上有一个大洞,深不见底,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鬼不语9
大少一听,气的都想给他一巴掌,这事儿至于么,不就一个大洞么,你一个大小伙子还怕这个?卜发财却是不急不闹,此刻脸上笑嘻嘻的,凑过来跟俩人道:“二哥,妹子,我到不是害怕,这也没啥好怕的,我是让这个洞一惊,心里有了主意!”
“主意?”,牛二柱一皱眉,“什么主意?”
卜发财嬉皮笑脸:“二哥,咱们在这儿耗了半天为了什么,不就是这具尸体不好处理么,可现在行了呀,那个洞我看少说也有十几米深,洞口也不窄,俩人并肩下去都没问题,咱们还发生什么愁,把那个死兔崽子扔进去不就得了,谁能发现?等到了开春儿一化冻,这小子皮肉一烂,谁知道他是个几儿?”
牛二柱一听这话,你还别活,还真是个好主意,大少跟卜发财过去看了看,果然如他所说,藏一个死人没问题,这才转回原地,和卜发财各抱头尾,把死尸抬了过来,顺着洞口往里一扔。死尸进了洞口,转眼就没了踪影,老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儿。
牛二柱暗暗吃惊,看来这洞果然够深,那死尸恐怕现在还没到底,把它扔到这里头绝对万无一失。按理说人扔进去了,这事儿也就完了,可大少多了一个心眼儿,这玩意儿死了又活,可是已经闹了一会了,万一再爬出来怎么办,哥儿仨可经不起翻来覆去的折腾,为今之计,还得把洞口堵上,以防再出麻烦!
那哥儿俩也没别的活的,三人跑前跑后,可就忙活开了。冬天土太硬,往里填土是不可能了,这三人就专拣石头,不管大小,一股脑儿的就往里扔。
哥儿仨忙活了半天,石头瓦块儿也不知扔进去多少,可就是填不满这个大洞,到了最后,这仨人都累的塌了跨了,还是不见上下。卜发财实在干不动了,一把将牛二柱拉住,气喘吁吁的道:“二哥,我看着就差不多了吧,你想想咱扔进去多少石头?现在连个影儿都看不见,这洞得多深?依我看算了吧,那死倒儿就算再有本事,这么多石头也够他受的,等他爬出来估计你孙子都能打酱油了,咱们哥儿仨还是回去吧!”
牛二柱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儿,这洞深不见底,就算死尸还会复活,爬出来的时候恐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