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还不信邪,几步回到屋里,拿起不发财的手,仔细一号脉,顿时就惊得目瞪口呆,这三耗子的脉象虽然并不像那大夫说的那么明显,但在阳刚之中已经带了一股阴柔,那大夫说的并没有错,只不过他察觉了脉象的阴柔,却忽略了大致上还是阳胜于阴,不过这事儿也不好说,卜发财的脉象里阴柔之相越来越强,已经渐渐将阳脉压制下去。
牛二柱心急如焚,难道卜发财真的要变成女人?那可就太惊世骇俗了!然而脉象如此,大少也毫无办法,现在只有等马凤仪回来这条路了。大少出屋打赏了几个大夫,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出了力了,这种事儿也不是人力能够挽回的。送走几个大夫,牛二柱赶紧回到房里,寸步不离的守着卜发财,就等马凤仪回来,好再想办法。
可世间的事儿,不如意者十之**,虽然牛二柱心急火燎等着马五回来,可马凤仪却是一去不回头,大少溜溜儿等了一天,愣是一点儿消息没有,到了掌灯时分,大少再也坐不住了,他可了解马凤仪的脾气,马五根本就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卜发财遭此大难,她绝对不会在半路上多加耽搁,军粮城离天津就这么几步路,按理早就回来了,可到了如今依然不见人影,那不用说,一定是半路行出了什么事儿!
大少这回可真是没辙了,以前有马凤仪和卜发财在他身边儿,有啥事还能互相照应,出个主意啥的,现在就生了他老哥儿一个,心里顿时没抓没落,半点儿主意也没有。大少勉强吃了几口晚饭,再也呆不下去了,跟老板娘说了一声,披了一件大棉袄,扭头就直奔天津卫。
还没出院儿,大少就听见外边儿脚步声响,紧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牛二柱心里一喜,大概是马凤仪回来了,你别说,还真是巧了。牛二柱三步并作两步,开门一看,顿时就泄了气了,门外站着一个人,却不是马凤仪,而是帮里一个弟兄,专门儿负责通风报信的,外号儿“飞毛腿”刘七!
牛二柱满心失望,不过帮里的弟兄来了,自己也不能表现得过于冷淡,而且他也知道刘七是马凤山的心腹,专门负责传达四爷的命令,轻易得罪不得,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抱拳道:“哎呦,刘七哥,好久不见,您了一向可好?”
这刘七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自从进帮以来,别人就没看见他生过气,不够这人虽然表面和善,但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据说练得一手谭腿绝技,多少年也没遇到过对手,而且枪法极准,已经到了百步穿杨的地步,这刘七一看牛二柱,立刻满面堆笑,回了一礼:“牛把头,你可折杀我了,最近帮派里事务繁多,我一向四处漂泊,没来得及跟您道贺,实在有点儿对不住了!”
俩人寒暄已毕,牛二柱就是再有急事儿,人家专程来了,也不能不招待一番,大少将他让进屋里,沏茶倒水,忙活了一番,这才打听他的来意,那刘七也是个精细人,一眼就看出牛二柱有事儿,便不再客气,将来意说了一番。
上文书曾经说过青帮大亨贾文定寿诞在即,全国各大帮派都想要拉拢此人,早就备好了一份厚利,以便搭上这条大船。马凤山是青帮中人,又是人家的晚辈,自然不能落后,早就备下厚礼,一方面要拍拍贾文定的马屁,另一方面还要联合这位老大,把黄三爷的气焰打下去,以便独霸天津各大码头。??鬼不语35
马凤山打算的挺好,可到了事情头儿上,收下这帮人竟没人敢去!一来一路上山头极多,土匪多如牛毛,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没人担待得起,二来这黄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马凤山联合贾文定,要对付自己的事儿,恐怕已经走漏出去,人家也不是傻子,难免要暗中阻挠,这一路上凶险万分,弄不好就把命搭到里头,谁敢冒这个险?
马凤山七窍生烟,他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下兄弟一千多人,都是刀头上舔血过来的,可谓是兵强马壮,谁知道就这么一件事儿,竟然没人敢去!不过他虽然贵为堂把子,手下人要是找各种借口搪塞,还真就没办法勉强,而且这次联络贾文定,也是事关重大的大事,玩一半路上出了差儿,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这人不情不愿,只怕是做不好这件大事。
马凤山思来想去,就想起了牛二柱,大少和卜发财勇闯妖洞,跟以前可不一样,这事儿有不少人都看见了,老百姓最爱传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一天之间居然传到了天津卫,马四爷眼线极多,消息灵通,自然就知道了这件事,回头仔细一想,你还别说,这事儿非他莫属!
马风山老奸巨猾,一旦打定了主意,一连串的计划便烂熟于胸,牛二柱办成了这件事自然是好,办不成,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整治大少,最起码也要将他赶出帮会,如此就少了一个威胁,他要是死在半路上,那就更好了,自己也省了动手,妹妹更会死了这条心,到时候自己找一个名门望族将她嫁出去,也能压黄三一头!
自然,四爷的这些心思不能往外说,别人恐怕也没有真么缜密的心思,刘七也只是把马凤山命牛二柱押送贺礼到山西太原的意思说了一遍。牛二柱一听之下心里就是一动,他可不是傻子,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多少也懂得一点儿。刘七看他心存疑虑,立刻补充道:“四爷说了,牛把头如果把这事儿办成,不但把这帮库继续交给你打理,而且还会给你你一个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