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淡然一笑:“还能有谁?就是那河伯庙里该死不死的老东西!”
“是他?”众人一听全是一愣,他不就是黑蛇精的一个傀儡吗,就算已经反水了,可也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老老实实在棺材里呆着得了,到这儿来干啥?马凤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好开口问道:“不能吧,二哥?老东西就是个活死人,离开棺材就活不了,再说了,他离开黑蛇精的妖气就跟真正的死人一样,能就这么跑出来么?他跑出来又想干啥?”
牛二柱一声苦笑,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哥儿四个只怕是想的太简单了:“老家伙虽然是个活死人,但是这么些年尸身不腐,有常年被黑蛇的妖气浸染,只怕已经不是普通的死尸了,再说了他究竟能不能自己活过来,咱们不知道,恐怕黑蛇精也不清楚,这些年他全是靠妖气活着,咱们来杀黑蛇精,就等于断了他的衣食父母,他能不急吗?这家伙生前就不是好人,恐怕死了也本性难改!”
众人还是不大相信,就算是老家伙藏了心眼儿,也不能装的那么像吧,再说如果真是他,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嘛?难道想暗中帮黑蛇精的忙?那不是笑话儿一样么,这帮人风里浪里不知创了多少回了,能怕你个老东西么?你不就是个死人么?这年头儿天天死人,比你牛逼的这帮人可都见过!
“依我看,”牛二柱琢磨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老东西倒也不像是来帮黑蛇的,他要真想那么干,也不用鬼鬼祟祟地费这个事,咱们在村里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他跑到洞里给黑蛇送信,俩玩意儿一块儿躲起来,咱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扑空,现在看来,这东西似乎也是刚进来,既然这么长时间老东西都没有行动,偏偏这时候出来捣乱,而且还不现身,躲躲藏藏的,只怕是没安好心,我估摸着他要趁咱们和黑蛇精火拼的时候,来一个渔翁得利,想弄点儿啥好处!”
众人琢磨了一阵儿,也都觉得牛二柱说的有道理,这老家伙说不定还有啥事儿没交代,而他偷偷跑进来,恐怕就是为了这个。不过事已至此,可也就没别的办法了,众人都不说话,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这一趟可是太凶险了,不但要和黑蛇精拼命,还要处处提防老东西,稍有不慎只怕就会万劫不复,真是连个打盹儿的时间都没有。
牛二柱见众人都不吱声儿,也知道大家心里有点儿沉,有心开导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竟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过你要说众人泄气,那倒不至于,最起码卜发财就没当回事儿,这家伙脾气特殊,只要不是鬼,他就不怕,天王老子都敢扇几个嘴巴,可要是别人一提鬼这个字眼儿,那完了,尿裤子都是轻的!
卜发财该开始挺害怕,后来听牛二柱说那东西是老家伙,当时底气就足了,那玩意儿有啥怕的?自己在破庙里的时候不是跟他打过交道么?那时候自己完全就是大爷的感觉,老东西磕头作揖,简直和孙子一样,就那个熊样儿,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儿么?卜发财把嘴一瘪:“瞧你们那完蛋样儿,一个老家伙就能让你们愁得走不动道儿?多大的出息?我不是吹牛《老东西不来算他走运,丫要是来了,老子一手一个,把他的两只眼睛挖出来当泡儿踩!”
牛二柱不由一声苦笑,这还是无知者无惧,三耗子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凶险?不过他这一咋呼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大家伙儿不像刚才那么沉闷了,马凤仪吐了一口气,凑过来问牛二柱:“二哥,咱接下来咋办,总不能因为蝲蝲蛄叫唤就不种地了吧?”??鬼不语115
牛二柱点了点头,确实,老东西这一掺和,的确给这次行动带来了不少变数,不过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就是想不发,黑蛇精也饶不了你,回头人家恢复过来,这帮人可就干等着挨打了。大少看了看众人:“妹子说得对,都到这时候了,咱可不能打退堂鼓,黑蛇精该抓还得抓,不过大伙儿都得小心点儿,别让那老东西钻了空子!”
众人点头,为了以防万一,牛二柱把四个人分成两拨儿,一拨儿俩人,头一拨儿在前边儿开路,寻找黑蛇精,另一拨儿紧跟在后面,黑蛇精的事儿与他们无关,只要防备好老东西就算完成了任务。这回谁也不敢摸黑儿走了,原来不点灯是怕被黑蛇精发现,让他有所防备,现在却是防止有人偷袭,而且四个人进洞多时,黑蛇精如果在的话,只怕早就有了察觉。
众人这一小心,一时之间便也没再出什么事儿,不过也是仅仅如此而已,牛二柱和老太太冲在前面,几乎把蛇洞找了一个底儿朝天,愣是没发现黑蛇精的影子,这可就不好办了,你来上门儿捣乱,人家避而不见,你有什么辙?难道打道回府?那不成笑话了么?再说人家一会儿恢复过来,杀你一个回马枪咋办?
牛二柱一琢磨,这事儿还就真不能拉到,这蛇洞如此之大,保不齐就有什么地方给落下了,要是黑蛇精就藏在哪儿,那可就成了睁眼儿瞎了,再说万一里边儿还有岔路,那可就更不好办了。大少给大家鼓了鼓劲儿,返回头来又找一遍,这回可是连拳头大小的石块儿都没放过,可仍是一无所获,不过倒也不是一点儿线索没有,众人在蛇洞尽头又发现了一个大洞,这洞直上直下,黑黝黝直通地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想必就是傻子说的那个直通乱葬岗的地洞了。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