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也觉得奇怪,天底下还有这么不开眼的人?这俩女的想干啥?这保定城客栈多如牛毛,为啥非得住这儿,难道这也是走江湖的,想来碰瓷儿?那你去别处儿多好,这是哪儿,这袍哥会的地盘儿,你弄那些江湖把戏不是班门弄斧么?人家随便儿使个手段都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牛二柱也不想管这闲事儿,本来么,自己一脑门子官司,何苦趟这趟回水,大少转身就要走,可巧,刚一回头,就看见马凤仪和老太太也走了过来,这俩人也是被这动静儿给弄醒了,女人睡觉本来就比男人轻,这边儿一闹哄,马凤仪就想出来看看,只不过女人起床比男人麻烦,这才耽误到现在。
牛二柱一看马凤仪一来,就知道这事儿算是沾上了,绝对撕络不开了。马凤仪这人虽是个女魔头,杀人都不带眨巴眼儿的,可本质却不坏,死在他手上那些人都是十恶不赫的暴徒,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心软,别看是个老江湖,却最看不得有人受苦,这也不怪她,女人大概都有这个特性。
果然,这马凤仪看眼前的情景,立刻就怒了,二话不说把外衣脱下来提那女人遮掩,一看这些闲汉还不走,在那儿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往肉里盯,马凤仪噌的一声把枪掏出来,冲着天空就开了一枪:“你们走不走?不走老子一人一个花生米,叫你们暴尸当场!”
这帮闲汉本来看的起劲儿,见里边儿又出来一个女人,这女人长得可是太漂亮了,比画儿里的仙女还要水灵,这些无所事事的家伙还以为有好戏看,全都瞪大了眼珠子,往人家肉里盯,谁曾想这大美女竟是个女魔头,二话不说就用手枪说话!这些人哪里还敢再待,立刻三五成群,一哄而散。
马凤仪赶走了闲汉,快步走到这俩女人跟前儿,一看这岁数儿大的疯疯癫癫,实在沟通不了,只好回头问那少女:“小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你什么人?谁欺负你们了,跟我直说,我回头替你们出气!”
那少女倒也不像一般女人那么扭捏,听马凤仪一问,立刻眼泪直流,这女孩儿本来长得就清秀,这么一哭,如同梨花带雨,更加惹人爱怜。原来这俩人本来是母女,还是牛二柱的老乡,家住天津三不管一带,父亲在保定经商,常年不回家,因为这一年家里着了大火,一把火把全部家当烧了精光,实在活不下去,这才一路投奔父亲,谁知道到了地方一看,这遭瘟的老东西已经另娶了一个女人,根本就不认这娘儿俩!
这中年女人遭此大难,连受打击,一下子就疯了,老东西连个路费都不给,连夜将母女赶了出来,可两母女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女人还犯了疯病,经过这连升客栈的时候非要住一晚上,怎么劝都不行,这俩彪形大汉一拦,女人就撒泼打滚儿,任谁说都不起来!
马凤仪这人其实心肠最热,一听这话当时就受不了了,陪着人家直掉眼泪。不过这大半夜的,总在外边儿可不是个事儿,马凤仪一回头,冲那俩大汉说:“怎么样,弟兄们,给我个面子如何》这俩人这么可怜,就住一晚上又能怎样?咱们江湖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鬼不语6
俩大汉不说话,反而一起看向牛二柱,人家的意思很明显,这批贺礼是你们的,我们半夜不睡觉也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事儿我们可做不了主,行与不行,得你们自己商量!马凤仪又看向牛二柱,牛二柱平时也个畅快人,可今天不知道咋了,在哪儿抱着个肩膀若有所思,半天也不说话。
马凤仪来气儿了,把袖子一甩:“这事儿我做主了,人是我带进去的,出了什么事儿我自己担着!”说罢招呼老太太,俩人一人一个,把这两母女搀进了客栈。牛二柱从方才马凤仪一出来,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没想到五姑娘决心下得这么快,刚想起来要拦着,人已经进了客栈大院儿。
牛二柱暗叫一声苦也,这俩母女虽说实在也是可怜,可大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可不管咋样,院子里这么多金银珠宝,你总得小心为上吧?这万一出点儿事儿,谁担得起这个责任?虽说人是马凤仪请进来的,可一旦出了事儿,马四爷肯定不能把自己亲妹妹咋样,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大少一琢磨这事儿就觉得脑袋发大,可人已经进来了,你总不能再轰出去,要这么办马凤仪脸上也挂不住,大少一声不吭,紧紧跟在俩人后面,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虽然心里希望没事儿最好,可自己这边儿却不能掉以轻心,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马凤仪一发起善心来,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居然要和那少女睡一个屋儿,老太太和中年女人一个屋儿,牛二柱一听这话,就再也待不住了,心说:‘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是咋的?你知道这女人说的是真是假?这万一人家半夜动手咋办?虽然你是个老江湖,可万里要是有个一呢?’
牛二柱赶紧拦住了,他也不说别的,就一直中年女人为借口,这女的可是有病,得需要人照顾,最好是母女俩一个屋儿,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马凤仪这回到是听劝了,主要是牛二柱说的冠冕堂皇,毕竟人家是母女不是?当下简单收拾了收拾,各自回屋继续睡觉不提。
别人回去休息,牛二柱可没闲着,他可不是那没心没肺的主儿,大少假装回屋儿,偷偷从后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