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凤仪听牛二柱分析完眼前的形势,不由得冷冷一笑:“二哥,你猜的倒也没错,他们打算的也挺美,可是那得分跟谁睡,跟我玩儿这一套,那纯粹是瞎子电灯,白费劲!今儿他不是把咱三人都引到这儿来了么?那正好儿,咱还就哪儿也不去了,五爷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牛二柱知道马凤仪的狂劲儿又上来了,不过这也不怪她,不论是本事还是出身,五姑娘都有资格狂,现今江湖上能把她怎么怎么样的,还真就不多,这也叫艺高人胆大。牛二柱转念一想,也行,毕竟这仨人如果分散开来,被人各个击破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这东西既然能冒充自己和马凤仪,先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哥儿仨在一块儿彼此还有个照应。
仨人就在仓库里守下去了,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办起来却是极其乏味,这长夜漫漫,又不能睡觉,几个人还得大眼儿瞪小眼儿,聚精会神地守着几个箱子,时间一长,是个人都受不了哇!牛二柱也就坚持了半个钟头,就实在扛不住了,别的倒是小事儿,主要是困,俩眼皮直打架,而且这地方还冷,四处透风,西北风儿一吹,甭提多难受了!
牛二柱不住地吸溜着鼻子,他回头看看那俩人,看模样跟自己也差不多,老太太更是怂包一个,蹲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磕头,这要是有个凳子让她坐下,不用长喽,十分钟,这家伙肯定跟周公偷情去了,大少一想这可不成,这才哪儿到哪儿,天亮还早着呢,这要一不留神睡过去,天亮一睁眼,不要说那些金银财宝,就连这仨人说不定都得人家活捉了!
“妹子!”牛二柱忽然说,“这件事儿你是咋看的?我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那俩母女有问题是肯定的,不过我总觉得这俩人应该不是单枪匹马,她们必定和咱们在街头遇见的乞丐有联系,照这么看来,这俩骗子如果不是丐帮的,就一定是别的帮派里的人,再往坏地方想深一点儿,说不定还是什么歪门儿邪道儿儿的东西,否则不可能咱们前脚儿进了客栈,他们后脚儿就跟了进来!”
马凤仪点点头:“二哥,那俩人到底咋样了,刚才有人装神弄鬼,究竟是不是他们?我咋越在这儿守着越觉得不安全呢,人家是不是还有别的招儿?”
牛二柱摇摇头,说实在的,大少从出世以来,就没有像今天这么疑惑过,要说那俩母女没问题,那傻子都不信,可自己已经派人把俩人看得死死的,自己还亲自去过一回,那屋里热闹得跟赶集的一样,俩人都没有出去过,后来老太太被诓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往回走的路上,不管从时间上还是路径上,两母女冒充自己欺骗老太太的可能性都不大,那么问题就出来了,究竟是谁暗中捣鬼?难道他们还有同伙儿?或者袍哥会里有内奸?
牛二柱想的脑袋都大了,可是仍然没有一丁点儿头绪,这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四周静悄悄的,连个屁大点儿的动静儿都没有,牛二柱又不禁哈欠连天,为了避免自己睡过去,大少赶紧站起来在仓库里装圈儿,这一走又发现了问题,不对呀,怎么这仓库里越来越冷了呢?
按理说到了冬天,后半夜儿那是越来越冷,这也没啥好奇怪的,可现在这冷跟刚才的冷不一样,刚才那是干冷干冷的,现在屋里忽然像是起了风,冷气儿一个劲儿的往骨头里钻,让人浑身上下骨头节儿咔吧咔吧直响,大少心里纳闷儿,这屋里漏风是肯定的,可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鬼不语9
牛二柱可就注上意了,这时候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否则就有可能吃了大亏,你比如这屋里冷得不正常,那就有可能是暗中有人捅破了窗户纸,暗中往屋里吹迷烟,哪这事儿可就不好对付了,迷烟这东西也算是江湖中比较常见的手段,别说马凤仪,就是牛二柱身上也带着解药,要是有防备,那绝对屁用没有,可就怕这仨人谁都没注意,那完了,人家只要轻轻一吹,哥儿几个就只有任人发落的份儿了。
牛二柱暗中给马凤仪使了一个眼色,那五爷也不是个稀松平常的角色,立刻就明白了大少的意思,赶紧掏出解药在鼻子头儿上一抹,这解药其实和风油精差不多,只不过除了提神之外,还有解毒的功效,哥儿俩这么一弄,精神头儿马上就来了,俩人也不多说,装作彼此闲聊解闷儿,一边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一边在仓库里转子一样,搜寻周围的异常。
你还别说,俩人这一转悠,还真就有所发现,马凤仪眼尖,在走过窗户的时候一眼看见窗户纸上有不少破洞,窟窿眼睛的,看着让人有点儿不舒服五姑娘一来是个老江湖,经验丰富,二来到底是个女人,心比男人细了不少,她恍惚记起刚进仓库的时候,窗户上可没这些东西,就算是夜里风大,把窗户纸刮破了,也不可能一下子破这么多洞,再说这些洞都集中到一扇窗户上,另一扇啥也没有,这就太不正常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来。
马凤仪不慌不忙,说实在的,这事儿也不至于慌张,虽然这窗户纸不太对劲儿,可五姑娘也知道,现在外边儿一定没人,做的这么明显,外边儿的人要是再不走,那这样的外行也就不值得哥儿仨这么如临大敌了!马凤仪低头一看,窗户上尽是尘土,零零碎碎的有些碎纸片儿啥的,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靠近窗台的地方有些浅黄色的粉末儿,看意思放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