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牛二柱不说,这几个人其实心里也有个算计,就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太顺当,不过也没想到这里边儿会有这么多套头儿。听牛二柱一分析,那哥儿仨全都有点儿泄气,别人还好说,尤其是卜发财,这小子沾火儿就着,遇事儿就乱,纯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看众人都不说话,他又来劲儿了:“二哥,依我看这事儿我看悬,咱么可能上了老头子的当了,老东西说是让咱们到石家庄等他,其实自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咱们这叫傻老婆等捏汉子,到头来憋气窝火带丢人!”
牛二柱也知道卜发财说的有道理,这种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话是不错,可说的不是地方,本来东西丢了,大伙儿心里都不好受,可以说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这时你再浇上一盆凉水,别说找不着东西,就是把金银财宝都放到眼前,只怕连捡起来的心气儿都没有,现在只能是鼓舞士气,否则人心一乱,这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大少想到这儿,赶紧清了清嗓子:“哥儿几个,咱可不能这样,三兄弟说的有道理没,有!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谁也不敢打包票那老头儿不是故布疑阵,说是在石门镇等咱们,其实不定跑到了啥地方。不过这也只是咱们的猜测。按照常理推测,老头既然已经把东西弄到手了,就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何必再说出一个地方,让咱们找他?这不是画蛇添足吗?人家往哪儿一躲不行?咱们能找得到么?所以我琢磨着这石门镇里必然大有文章,咱们小心谨慎,说不定还能失而复得!”
牛二柱几句话,倒把众人的心气儿鼓了上来,虽然不至于彻底打消疑虑,只有也比刚才强了点儿,卜发财撇撇嘴,似乎还是不服,张嘴还要说话,牛二柱一个劲儿的冲他使眼色,再加上老太太在底下用手捅他,卜发财就是个二百五,多少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当时也没办法,只好把一肚子话憋在心里。
众人心里有了底气,也就不似刚才那么垂头丧气了,马凤仪抿了抿耳边的短发,开口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吧?难道咱们这二十多号就在这儿吃喝拉撒?一直等到大年初十?”
牛二柱一笑:“对了,妹子,你还别以为我是闹着玩儿,咱就这么办,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闹笑话儿,可眼下也就只能这么干,一来这石门镇我也听说过,可不是一两百号人的小地方,人口最少也有一两千,这么多人里找一个老头儿,无异于大海捞针,咱们可找不过来,二来老头儿既然让咱们来,就必然有下文,咱们这么做是反客为主,他的目的达不到,说不定就会主动找上门儿来!”
大伙儿都不说话,不过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靠谱,人家老头儿能自己送上门儿来?那不成傻子了么?怎么琢磨都不可能啊!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活马当死马医,先按大少说的做,万一真要说准了,那这事儿可就太好了,不费心不费力,就是一场虚惊!
众人商量停当,可就在获鹿客栈里住了下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过起了地痞流氓奢侈腐烂的生活,天天盼着客栈里出现一个可爱的老头儿,把大把的银子送上门,然后普天同庆,带着东西继续上路!可天下的事儿哪儿有那么顺心的?牛二柱一行人从十二月底一直住到一月中旬,还是一点儿动静儿也没有,牛二柱嘴上不说,心里可就开始犯开嘀咕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儿?难道哥儿几个真上当了?
这事儿还没弄利索,紧接着更闹心的事儿来了,牛二柱带出来的钱不够花了,要照眼前这花费,顶多支撑不了三天,本来牛二柱临出门的时候,马四爷给了一千块大洋,这么多钱本来也够花了,可这事儿坏就坏在那些混混身上,地痞流氓鱼龙混杂,也没有过日子的心,每天花天酒地,变着法儿的折腾,这吃喝都是小事儿,关键还有人找姑娘、耍大钱,一来二去,这钱就像流水似的往外扔,等到有所察觉,可就没剩下多少了。??鬼不语450000000
牛二柱心里更加烦闷,老头儿死活不露面儿,盘缠又不够了,这不是山穷水尽的光景么?这要照这么弄下去,这二十多号岂不要困死在这儿?当然这帮混混其实都是昧着良心,自己手里必定有钱,可放着公家的不花何必花自己的?到了最后,吃亏受瘪的只有这四个人,那些混混大不了怕怕屁股走人!
这可不成,坐吃山空害死人,这帮子人一天无所事事,必须想个办法开源节流,最起码这个年关得过去,等过了年,老头子再不出来,到时候再想办法!牛二柱把马凤仪等人找来一说,大伙儿也都同意,这事儿其实也不难办,这帮混混们都是吃江湖饭的,各种混生活的门路都会,出去转一圈儿,个个儿都能弄出几块钱来。
众人打定了主意,跟混混们一说,这帮子人倒是没说啥,嘴里哼哼哈哈,答应的挺好,等牛二柱说完,个个儿都挺积极,说是出去想办法赚钱,鼻子里哼着一溜烟儿的出了大门。大少不放心,叫卜发财跟在后面看看,三耗子去的容易,回来的顺当,气得鼻子都是歪的,大少一打听,原来这帮混混压根儿就没理这茬儿,一出了客栈,照样玩儿婊子的玩儿婊子,耍大钱的耍大钱,把牛二柱的话当了耳旁风!
牛二柱气的浑身筛糠,这帮孙子诶,到这时候儿了还来这一套,这不是要存心拆我的台么?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