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脸色铁青,一语不发,你要说他甘于被人毁去一生道行,那是绝对不敢,这玩意儿就跟性命一样,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这辛辛苦苦也不知道几百几千年,哪儿能说不要就不要?不过你要让他反抗,这老东西也不敢,现在的形势很明明显,牛二柱和灵童是一伙儿的,他要是敢有异动,这俩人绝对会联手发难,虽说自己保存了大部分实力,也不至于肯定吃亏,但老东西老奸巨猾,这种没把握的事儿可轻易不会干。
不过老狐狸也有打算,这事儿既不能逆来顺受,也不能反应过激,灵童说的话,他到底是有几分信的,自从到了崇明岛,不但天雷滚滚,而且灾劫不断,你要说这里没啥蹊跷,那连鬼都不信,可是要是为了躲避灾祸,就毁去一身道行,那打死他也也不干,老狐狸虽说不上大奸大恶,可也是老奸巨猾,疑心颇重,只有自己把握在手里的,那才安心,等拔去了七尾,自己啥也不是,只能仰人鼻息,天知道会出什么事儿?还有没有后悔药卖?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先保持僵局,用自己的气势将牛二柱镇住,以待变化,自己好趁机溜走,至于渡劫的事儿,那只好以后再说了。
可他打算的挺好,牛二柱却不信邪,大少本来就胆子极大,如今今非昔比,更是杀打不怕,将那番不闲不淡的话说完,也不等老狐狸有啥反应,抬腿就往前走,那老狐狸见牛二柱来势汹汹,心里头一沉,知道这一次必然要倒霉,有心发作,看了看半空中的灵童,免强把火气压了下去,身子一伏,口中发出一阵咆哮,两只眼睛怒视着不断逼近的牛二柱。
大少忽然感到双腿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而来,压的浑身骨节儿咯咯作响,竟然不堪重负。大少只觉得心慌气短,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憋闷无比,再往前走一步都觉得如同登天一般。牛二柱嘴里咦了一声,心里顿时明白,这是老狐狸做的手脚,故意为难自己,以防止自己靠近,这要是平时,按照牛二柱的脾气,早就退避三舍,爱咋咋地了,可自从大少体内某种力量被唤醒之后,性情也有了变化,少了几分油滑,多了几分倔强,此时见那老狐狸负隅顽抗,不由得嘴里冷哼了一声,咬着牙又往前迈了一步。
大少虽说是简简单单的一步,却把老狐狸惊得目瞪口呆,其实老狐狸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是手下留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把事儿做绝,所以刚才虽然是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却也是恐吓多于压制,希望牛二柱能知难而退,谁知道这小子今天换了脾气,不但不知道退让,反而越逼越近,老狐狸心中骇然,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满心惊诧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虽然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可一般人一旦被这股力量压制,别说行动,就是爬只怕也是难以移动分毫,牛二柱竟然没有任何过于窘迫的表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牛二柱见老狐狸色厉内荏,后退不止,不由得一阵冷笑,顶住压力又向前逼近了几步,此时一人一兽已经相距不远,老狐狸已经无暇再顾及别的,前爪按地,身子趴的更低,口中咆哮声嘶哑沉闷,浑身火红色的皮毛根根皆竖,眼中血丝崩现,一副拼命的架势,牛二柱就感觉一股劲凤袭来,刮得身上衣物猎猎飞舞,心中也禁不住有些骇然,他可是自小在野地里跑大孩子,各种野兽差不多都见过,知道兽类一旦摆出这种姿态,那就表示你已经彻底激怒了他,如果再稍微靠近一点儿,只怕对方就会立即发动攻击!
“二哥,赶紧回来,这老东西怕是要翻脸!”站在一边的马凤仪和卜发财异口同声的喊道,俩人不约而同感到了潜在的危险,卜发财那和牛二柱算是发小儿,自然也知道野兽这种反应代表着什么,马凤仪虽然不太懂这些东西,可她毕竟是女中豪杰,自从出道,各种恶人在她手中死了不计其数,早就达到了可以感知危险的地步,知道牛二柱如果在靠近,必然凶多吉少,情不自禁一起出言阻拦。
大少回头一笑,竟似毫不在乎,可就在大少回头的空当,那老狐狸忽然又是一声低吼,这一声吼叫异常沉闷,已经没有了先前警告的意味,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杀气,低吼之下,大少与老狐狸之间忽然挂起了一阵劲风,狂风中带着一股强悍霸道的尽力,在虚空之中席卷而来,牛二柱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几乎栽倒,衣角裤腿早已被劲风撕裂,与此同时,脸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袭来,大少下意识一摸,手上一片血红,原来脸上也被狂风撕开了数道伤口。
如果换做别人,只怕不被吓的肝胆俱裂,也会从此裹足不前,顾及一下自己的安危,谁知道大少见了自己的鲜血,忽然一股无名业火自心头拱起,由玩世不恭变作狂怒无比,眼中一片血红,阴沉着脸又逼近了几步,如此一来,老狐狸和大少只相距不到五步,如果牛二柱愿意,随时都能发动攻击,老狐狸虽然油滑,可身后已是无边的海水,退无可退,这老东西虽然一直没有动手,只不过是忌惮大少和灵童联手罢了,但是牛二柱如果一再逼近,显而易见,他也随时都会暴起发难!??鬼不语127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儿,每个人心中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胸口一阵憋闷,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那老狐狸在生死存亡之际忽然叹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望着牛二柱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