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老狐狸被打的血肉横飞,连连后退,这群熊兵来了兴头儿,十成里回来了七八成,在岸上攒鸡毛凑掸子,开枪壮胆儿,后来一看这东西又冲了回来,立刻就怂了,也不等团长下令,呼啦超往后就退,这回退的更彻底,几千人跑了九成九,就剩下团长带着几十个亲信在哪儿愣充好汉,跟光杆儿司令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几十个人也算是军队里的精英,既然到此时都没有跑,那自然都是心胸胆大,枪法奇准的汉子,团长虽然惊慌,不过既然有手下给他壮胆,他这心气儿一下子就起来了,当时把嘴一撇,不横装横,举着把锈迹斑斑的指挥刀,在哪儿狂吼乱叫,至于喊的是啥玩意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这几十个人战斗力果然不俗,一排排子弹打过去,枪声响如爆豆,不说颗颗都打向老狐狸的要害,却也差不了多少,那老狐狸虽然勇猛,不过要说不怕子弹,那只能是白日里做梦,胡吹大气,子弹横飞之间,血花又飞舞起来,那老狐狸连吃数十颗花生米,胸前血肉模糊,都已经被打烂了,脚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几乎当场栽倒!
那老狐狸受了枪击,兀自屹立不倒,到了此时,老谋深算也好,老奸巨猾也罢,都已经不管用了,前有北洋兵,后有角狐,背上还有一个累赘,不过这累赘却是保命的东西,没了它,只怕天雷浩荡,早把他给劈死了,如此困境,不亚于汉高祖被困白登山,关老爷失意走麦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过这老狐狸既然连一身修为都不愿意舍弃,拼着一死还要做飞升的白日梦,自然也不是轻易信命的主儿,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家伙到了此时,竟然是见了棺材也不服,眼见得进退都是一个死,便彻底发起狂来,狂吼一声,身上一阵光晕升起,紫巍巍光华耀眼,就如同一个护罩一般,摇头摆尾,不顾死活,翻开四蹄,没命冲向码头。
眼看越来越近,那弹雨更加密集,只不过老狐狸有了那光晕保护,子弹迎了面都绕着走,偶尔有一棵打个正着,也像击中了铁板一般,被硬生生弹了回去。那些士兵到了现在,才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回头要四处逃命,不过反应慢了点儿,老狐狸已经到了眼前,再跑已经来不及了!
团长大人几乎吓尿了裤子,他除了官位高之外,其他方面比起小兵来也不见得有什么特别,不过关键时候,脑子还算冷静,二傻子是当不了官儿的。这家伙在千钧一发之际,脑子里忽然一转,扭头冲着后队不知所措的士兵大喊:“兔崽子,还他妈愣着啥,把你大爷卖到这儿了是咋的?赶紧你妈开炮哇,等着发响钱啊!”
一句话提醒了那些士兵,既然把大炮给拉过来了,那摆着干啥?当画儿看?士兵们手忙脚乱,把大炮安顿好,正要开炮,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团长就在那东西面前,这炮威力不小,一打过去,万一伤了他咋办,这尼玛轰死一个团长,难免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一传出去,还不笑掉大牙?
当兵的全都愣了,这炮不开不行,开了也不行,倒叫人左右为难,关键时候,这帮孙子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愿意沾包,要按这么发展下去,老狐狸这一回釜底抽薪,倒也是有惊无险,一上了岸,也就脱了险了,可这也是该着,那帮熊兵推来推去,有一小子一时不慎,也不知碰到了那儿,那火炮轰的一声,一炮打了过去,瞬间就在老狐狸身上炸开。
巨响如雷,昏天黑地,牛二柱就感觉天旋地转一般,几乎被震得吐了血,硝烟弥漫,熏得人胸口发疼,大少咳嗽两声儿,抬头再看,那老狐狸身躯摇了两摇,轰然跌坐在海水里,再看四周,还算幸运,船上的人都没事儿,只不过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满脸黢黑,浑身冒烟,呲着个白牙冲自己傻笑:“这位兄弟是哪部分的?”
大少看了半天,才发觉这是下边儿那为团长,这小子也算命大,一炮轰过来,竟然毫发无伤,不过热浪冲击,也不知怎么弄得,居然也被轰到了船上来,这黑灯瞎火的,大概以为自己也是北洋兵。牛二柱本不想搭理他,不过看着下边密密麻麻的士兵,心里忽然一动,不管这事儿如何收场,只怕是说不清楚了,要想安然返回天津,这家伙倒是个挡箭牌!
大少想到此处,不由得邪邪一乐:“兄弟,这事儿要不是你问,我还真不能说,我是北京来的,手里有总统密电,这种事儿不宜外传,你附耳过来,我原原本本告诉你!”那团长不知是计,真就凑了过来,大少心里发笑,暗地里伸手去抓那团长的腰带:这小子只要到了手,就不怕北洋兵捣乱了。
这事儿也是凑巧,眼看着“肉票”就要到手,忽然船身一阵摇晃,天旋地转,连北都找不着,大少被晃得一阵恶心,手上就不由慢了几分,那团长猝不及防,几乎被甩到水里,众人大惊,急忙往下一看,但见黑色的海水中一道白练,那角狐茫然窜起,一口咬了老狐狸的耳朵,拼了命的往深海里拽!
角狐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虽然人多势众,可这里毕竟水浅,水族的本事施展不开,而且离码头太近,两次几乎都被这老狐狸逃上岸去,若不是北洋兵恰好出现,只怕就被他溜之大吉,一旦到了岸上人多眼杂,再找他可就不易了,所以角狐一心要把他拖进深海里去,到了那地方,要杀要剐,可就自己说了算了。
老狐狸自然也不是傻子,明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