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树林茂盛,不见半分人迹,但却是对于宁湄来讲的绝佳圣地,因为灵格外的充沛。
宁湄身处一片断崖上,吐纳着这一带的灵。
夕阳西下,淡香拂过。宁湄完成了最后一段吐纳,眼眸微睁,思索着:今日的修炼已结束,吟姗也应该回来了。起身掸了掸,大步迈向崎岖小路。
走在小路上的宁湄,眼神泛着淡淡忧愁。
今日是落崖的第五日了,不知元洲城怎么样了?宇文骏徳有没有将自己坠崖的消息传回去?
这么久久没有消息,莫不是自己无望了?
想到着眼波不由得一阵翻涌,似有万般情绪无从发泄,最后只剩一抹淡淡的哀伤与无奈。宁湄修炼的地方离居住之地不远,半个时辰的距离。缓缓将至时,山洞里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对话。
“她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了伤口。”
她?不就是指自己?宁湄警觉,莫非?
正欲在靠近时,一个青衣男子满脸疲倦的侧颜,让宁湄的心微抽搐。
那是宁海!嘴无声的张了张,却发不出半分声音。
宁海一直在北齐,离元洲相隔有一段距离,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寻找落崖失踪的检查总管?宁湄讽刺的弯了弯唇角。
“呀,宁湄姐姐你回来了?”不料吟姗看到了宁湄的衣角。眼神晶晶亮亮的望了过来,满脸红扑扑的,像是害羞了。
宁海转过头,喜色不言而喻,大步迈向宁湄,焦急又担忧道:“湄儿,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掉下了悬崖,就……”还没说完,宁湄就一口打断宁海,微微一笑:“我很好。”
宁海面色一松,舒了口气:“那伤势严不严重?”宁湄摇了摇头,仔细瞧了瞧宁海的风尘仆仆,双眸通红,一定是赶了几日。心底泛起一阵难受,可是迟迟放不下猜疑。
微微沉顿,深呼吸。
“宁将军,你肯定没吃饭,先稍作休息。一切话后面再说。”宁湄别过异样的脸。
“好。”宁海仿佛知道什么,微笑着轻声道。
……
在宁湄没有来山洞之前,宁湄不知道吟姗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没讲自己也没问。一手提着野味,一手提着柴火,脚步慢慢地行走在山间。起先宁海是不愿意宁湄一个人出来,说什么也要陪伴,后来宁湄拉着宁海悄悄说了一句话,宁海突然便允了。
宁湄面带嘲讽缓缓移动着,目光迷茫,不似平常一般清醒。经过这不知多少日的混沌,宁湄突然开始正视自己的人生。前世自己为家族而活,身边没有一人真心对自己,如今重生又是为另一个身份的人而活,身边竟还是连一个真心的都没有。
即使喜欢一个人,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对了,棋子。
永远都逃不过的命运。
远方立起一抹暖黄的微光,仿佛能让周身的寒冷祛除,不过也只是仿佛。
“湄儿,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缓缓走近的宁海举着火把,面带焦虑与担心。火焰跳跃的影子落入他的眸中,俊美的面颊显得格外戾气逼人。
宁湄一怔后熟练的掬起笑意,没心没肺的一阵格格乱笑后:“将军,湄儿我可是会武功的,还有啊,我不知你爱吃哪种,所以我专门挑了不同种类的野味,快看看你喜欢哪种?”
宁海所有情感都化作一片无奈,轻轻揉了揉宁湄的头,道:“只要是湄儿打的,哥哥都喜欢。”
宁湄轻笑敛眸,打趣道:“既然哥哥都喜欢的话可要吃完哦。”
宁海没有再接话,心底泛起一阵不忍和柔软。
山洞里,宁湄熟练的烤起手里的一串串野味,其实也没有多少,就几只山鸡几只兔子几只鸟、以及三条鱼。吟姗被野味的香气扑得口水直流,眼神死死的锁定着宁湄——手里的鸡。
“小馋猫,真不知道我没来的时候,你是怎么靠果子活下来的。”宁湄眯眼笑着问道。宁湄本身就不是生得倾国倾城,只是五官合起来恰到好处,此时笑起来就格外的温柔和煦。
吟姗总爱脸红,局促的绕着食指,眼眸微微瞥了瞥坐在远处的宁海,确定他没有听到后才悄悄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仿佛忘记了什么,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脸红着让情丝牵绊的吟姗让宁湄眉头微蹙,瞧了瞧在一旁欣赏夜色的宁海,又仔细认真的看着吟姗。一个山村里不过刚及笄的小丫头,一个世家大公子,注定……无缘。
“那你可有什么随身信物?”宁湄顺口问道。
吟姗想了一会,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淡青色的纹路倒是很眼熟,简单的几个浮雕图案,像是半成品一般。“宁湄姐姐你认识这个吗?”吟姗带着希翼的神色,毕竟她是第一个在她迷茫时知道线索的人。
宁湄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然后将野味翻了个面,似笑非笑道:“你可知来寻我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吟姗不解为何宁湄会突然扯开话题,来不及收玉佩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是宁姐姐的爱人吗?”回答的声音极小、极微,也捎上几分落寞。
宁湄一听连连失笑,架着火焰的手也不妨抖了抖,趣道:“谁说的?我和他也不过才相识一月未至,何谈男女关系?”
“还有,他是位高权重的将军,说不定你的玉佩他能解。”火焰晃得眼眸一花,不由得眯了眯眼。吟姗耷拉的神色一瞬一扫而尽,不再直勾勾的盯着吃的,而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