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期末也没什么事做,一闲下来就有些无聊,于是言晏便躺回床上拿出手机打算打个电话给安苏。
但是连着打了两个也没人接,言晏盯着手机屏幕,秀气的眉微微拧了一下。
现在莫斯科那边应该也才下午,平时安苏只要不是在治疗,白天的时候都不会不接她的电话。
想着应该是手机没在身边之类的,也只能作罢。
刚才睡了一觉,现在放下手机也睡不着。
在学校的时候床窄,一个人睡刚好,但现在这张足够大的床躺她一个人就能空出一大半来,更闲得空旷安静。
没事做真的是……无聊透顶了。
在床上翻了两次身之后言晏还是起身,找了两圈也没在卧室找到能看的书或杂志,这才想起今天下午她收拾的时候把所有书籍都放到书房去了。
踌躇着来到书房,从门缝中仍能看到微弱的光,她站在书房门口,伸手敲了一下,直到里面的男人说了声进来,言晏才推开门走进去。
男人鼻梁上架了一副件,眉头微微蹙着,电脑屏幕上的光在无框眼镜中反射出一点蓝色的光,比起平时的优雅温润更显得斯文冷漠。
聂南深抬起头,见来的人是她,手中拿着的笔也跟着停下,“睡醒了?”眉间的冷漠顿时散开,朝她招手,“过来。”
言晏听话的走过去,聂南深长臂一伸就将她带到自己腿上,“我让余妈重新做了吃的,吃过了吗?”
“嗯。”
手臂圈住她的腰肢,低笑,“过来找我,”捏上她小巧的下巴,“这就想我了?”
“我过来找书看啊。”
女人漫不经心的看着一旁的书架,视线就是没落在他身上,聂南深拧眉,“气还没消?”
睡醒之后她就洗过澡了,此时墨黑柔顺的长发都披散在肩头,凭添一丝慵懒,“生气什么的都是跟自己过不去,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跟自己过不去?”
他低低的笑,“在这里看?”
“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这次言晏终于回头来看他,正瞧见那双隐藏在眼镜下的眼睛蓄着笑意,“不会。”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戴眼镜的样子,脑海里莫名的就想起一个词——斯文败类。
“哦,那好。”
于是从他身上起来,在书房随便找了一本杂志翻来看打发时间。
她没搬去学校之前就经常看一些外语杂志,所以后来聂南深就吩咐余妈定期将最新期的放在家里。
手里拿的正好是一本莫斯科流行的时尚杂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抬头去看已经恢复工作状态的男人,“我记得安苏的手术应该已经结束了,她没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闻言抬眸,“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刚才打安苏电话没人接,我以为你会知道而已。”
钢笔在他指尖转着,“比起我这个哥哥,她和你的联系不是更频繁一些?”
他平时工作忙,一般都是安苏主动联系他,但也不过聊两句近况就挂了,但是言晏和安苏,据他所知是隔三差五就会煲一通电话粥。
虽然媳妇和小姑子关系好不是坏事,但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在她们之间是个多余的存在。
那语气里的不满她听出来了,但不知道他在不满些什么,想也没想的道,“你都不关心你自己的妹妹的吗?”
“关心了你不会吃醋?”
言晏一怔,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脸上一烫,安苏和秦思砚明显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况且她哪里有那么小气?
男人低笑了一下,“她在那边不会有事,我明天打电话过去问问,你不用担心。”
“嗯。”
虽说有些在意,但也不算担心,毕竟聂安苏是他的亲妹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聂南深肯定也是第一个知道的,在这一点上聂南深只会比她更在意。
她重新翻着手中的杂志,过了一会儿,男人好听的嗓音再次响起,“最近我妈和老爷子去了罗马,等他们回来,我带你去见他们。”
指尖刚翻过一页,言晏抬头去看他的时候,男人已经重新处理着文件,仿佛这句话只是在刚才的对话中顺口提起的一句。
只这一会儿的沉默,书房内就安静得只有男人笔尖划在纸张上的声音。
她张了张口,“聂南深……”
“嗯?”
他没有抬头,手头的文件应该是比较棘手,导致那双俊逸的凌眉微微蹙着。
“……没事,你继续工作吧。”
从昨天到今天,聂南深就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但是好像到了现在她才察觉到那么点缥缈的真实感。
之前一直用学业的事情拖着没有去柏林,也不过是因为想着只要等到离婚就可以了,事后她也有足够的理由去向姑姑解释,可是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给姑姑解释她已经嫁给聂南深这件事实。
哎……算了,走一步是一步,过两天再打电话探探姑姑的口风好了。
言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选择性的将伤脑筋的事抛之脑后,然后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
书房里除了他办公的书桌,后来又安置了一张供她平时学习用的桌子,聂南深偶尔的几个抬眸间,就能看到女人在沙发里低头翻着杂志的脸庞,眉目微皱像是在苦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