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的走后,心想车厢里终于能安静了一会了,偏偏不能如愿。
“我钱呢?我的钱怎么不见了?谁拿了我的钱?”
我们四人站起来一瞧,一个打工摸样的女孩边喊边哭,随后一位自称列车长的男子带着两个乘警赶了过来,看得出来对这种事他们也不高兴,估计打搅他们“休息”或“做生意”的时间了。
女孩边抹眼泪边诉苦:“刚才钱还在,几分钟的功夫,我一摸口袋就没有了,这可是俺大半年的工钱,用来给俺弟弟上大学的学费,五千块钱啊……”
原来她怕钱丢,每几分钟摸一次口袋。估计越是这样小心越容易被盯上。
车上的乘客有安慰她的,有说花钱买教训的,也有几个小女生替她难过在擦眼泪。
孙强盯着丢钱的姑娘一言不发。丢钱女孩坐的隔间里还坐了三个人,隔间后面是车厢壁,前面的隔间只坐了一位老太太,老太太坐在丢钱姑娘身后的椅子上,一直望着窗外。我想如果真的丢钱,姑娘隔间里旁边的三个人嫌疑最大。
女孩不停的哭着,过了一会,走过来一个乘警,对列车长道:看了监控,半小时内他们隔间没有人离开过,也没有人和其他隔间人交流过。
看来小偷就是那女孩旁边三个人之一了。
这时很多乘客过来围观,都被乘警撵回座位上去了,只有几个年轻人站着伸长脖子向这边望着。由于我们的隔间是在丢钱姑娘的对面,我们能清楚看见他们。
我仔细打量了下丢钱女孩的旁边: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她身边是一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皮鞋像干部一样的中年男人,腿上放着黑色公文包;她对面是一位拿着书的年轻女孩,女孩将黑色小背包反背在胸前,穿着一身运动服运动鞋,看样子是大学生;女大学生外面坐着一位拎着手提包的农民大叔,都秋天了,大叔脚上还踏着一双拖鞋;他们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没吃完的零食。
阿三凑到我耳边:“哥,你不是警察嘛?你看看哪一个是小偷?”
我白了阿三一眼道:“怎么,你知道哪个是了?看来你是遇见同行了吧?”阿三忙缩回去吃饼干。
心想,紫嫣在这,不能输给阿三这样的小混混啊,我分析起来,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走过去,我附在乘警耳边说了几句,听了我的话他们猛的点点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接着把那个年轻的女学生带走了。
“行啊!哥,看来你真是神探。”阿三嬉笑道。
紫嫣摇着我的胳膊,好奇的问我怎么判定那女孩就是小偷。
我卖了个关子:“你先想几天,想不出来我再告诉你。”
她生气的扭头问阿三:“阿三,你说,你猜出来是那个女大学生了吗?”
阿三偷偷瞄了我一眼,我使了个眼色,阿三还算机灵,装着疑惑道:“不知道,一头雾水,我哪有林哥那个脑子。”
“笨!”紫嫣说完独自去吃薯片。
我看向孙强,他好像并不在乎谁是小偷,依旧盯着前面。我一想,他不会是看上那个打工女孩了吧,开玩笑道:“怎么,喜欢啊,要不叫阿三过去给你介绍介绍。”
孙强瞅了我一眼,低声道:“你有没有看见那个老太太?”
我心想他口味不会这么重吧,站起来看了下那位老太太,只能从脑后稀疏发白的头发和黑布衣服断定年龄很大。
孙强突然伸过头压低了嗓子附在我耳朵上说:“那个老太太,一直看着窗外,两个多小时了,头竟然一动没动,人不可能维持姿势不动超过三十分钟的,何况还是个老太太。”
“是不是睡着了?”我反问道。
“不会,刚才我站起来看了一下,她的头没有靠在椅背上,这样根本睡不着。”
看见我和孙强交头接耳,阿三和紫嫣一脸不解。阿三忍不住问:“林哥,你们商量什么呢?”
“没什么,阿三给我点面包。”我对阿三笑了笑。
阿三递给我一包蛋黄派。
我拿着面包站起身,向老太太走了过去,走到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笑道:“老奶奶你好,我这里有面包,你饿了可以吃点。”
老太太缓缓地扭过脸。看见她正脸我的心里直发毛:深陷的眼眶,浑浊的眼神,死灰一样的脸上爬满皱纹,看起来就像马上就要死去,怪不得没人愿意坐在她旁边。
这时老太太张开干瘪的嘴,露出仅有的两颗黑牙呵呵的笑了笑:“小伙子,谢谢你,我不饿,告诉你对面的小伙子,不要老盯着我了,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你回去吧。”说完又转头望向窗外。
我只能无奈离开。回来后,孙强小声问:”怎么样?”
“她发现我们对她有疑问了,让我们不要盯着她,否则我们会有麻烦。这老太太有点不对劲?身上透着一股阴气,让人不寒而栗,更奇怪的是她抱着一个红布包裹,看样子有年头了,不像是现代的布料。”
孙强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流下了不少冷汗。车厢的喇叭此时响了起来:“乘客朋友们你们好,徐州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抓紧下车。”
这时我看见老太太背着包裹朝车门走去,“下车。”孙强和我同时说了出来。
我们赶紧背上背包,拉着紫嫣和阿三挤下了车。紫嫣和阿三不停的问怎么了,我和孙强没有时间跟他俩解释。紫嫣还用手摸我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我们下了火车,出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