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假装诚恳的向师父认错,说以前心术不正,现在要悔过,恳请师父原谅,还亲手为师父煮了他老人家最喜欢喝的柚子茶。
师父轻信了他,喝了茶。晚上的时候,师父觉察出不对劲——茶里被下了降术,可是已经晚了。
师父将我叫到床前,告诉我他将毕生所研习的降术记在一个本子上,本子藏在大厅的房梁上,让我赶紧去取,说要是被师弟得到会成为世间一害。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瞧见有很多粗细不一的带刺藤蔓从师父肚子里钻出来,啃噬着师父的血肉骨骼。
瞬间,师父就被杂草吞噬掉了,我那时才明白师父被下了阴阳降头草,一种无解的降术。我烧了杂草,爬到大厅的房梁上却并没有发现师父的遗作,心想一定是被师弟偷走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他,终于,几天前我在这附近发现了他施降头的痕迹。那晚我在河边远远看见了你们三位还有那个拿锤子的人,当黑影从拿锤子的人身上飞走时,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师父教给我们的噬魂术。
我跟在你后面追了过去。噬魂藏起来后,你没有找到,回去了。我偷偷地跟着它,发现它又回到桥附近,飞进了一座院子。
我偷偷地爬上墙头,看见了师弟。虽然二十多年没有见他,他老了很多,但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我看他匆匆走出院子沿着小路一直急走,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谁知在一片树林里被他发现了,我没有料到他的术****这么厉害,甚至超过了当年的师父。我斗不过他,只好逃走,躲在这个破庙里养伤。我想起了道长你,知道你的法力在我之上,心想只有联合你才能除掉他。”
老头说完用一种乞求的眼神望着师公。师公暗道要是老头说的是真的,那镇子上的人应该是被他师弟所害,除掉这种邪士是理所当然的,于是点了点头。
老头见师公同意很是高兴,一激动又咳嗽起来。师公给他号了号脉,发现脉象浮沉不稳,看来老头受的伤很严重,要将他接到镇上族长家调养。老头拒绝了,说在这里休息两天就好了,去族长那里会被他师弟发现行踪。
师公和老头商量了一会,决定后天晚上行动。告别老头后,师公带着小夏和小李离开破庙,出了林子,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路上小李好奇的问师公:“婴灵到底是什么东西?”
师公看了下他道:“南洋那边的一种养魂术,来源于藏教,是把胎死腹中的孩子的灵魂,注入木雕中养起来,用它来帮施术人做事,这种东西因为怨念很强所以比一般的鬼魂厉害多了。”
“不过刚才看见的好像不是木头啊!真真切切是个婴儿,虽然很畸形。”小夏疑惑道。
师公点了点头:“我估计那老头是把婴儿的灵魂注入另一个婴儿的体中,这样怨念会加重,而且我看刚才的婴灵还像经过了好几个轮回,应该是婴灵中比较厉害的了。”
“那养它们还喂什么吗?”小李接着问。
“喂活人的血。”
小李本来打算也养一只的,一听师公说那东西吃人的血,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心想万一哪天婴灵饿了把自己吃了,不是很恐怖。
一路上俩兄弟问题不断,师公都一一耐心的解释给他们两个听。回到马车上,天都快亮了。
师公决定先回镇上。晌午之前他们回到了族长家里。
族长见师公他们三人昨晚没有回来,很是着急,一瞧见师公,拉着胳膊急切问:”大师昨晚去哪里了?出了什么事没有?”
师公不想族长着急,将昨晚的事都一一说给族长听,但是并没有提破庙里的见闻。
族长对师公招魂很是惊奇,恨自己没有一起去见识一下。师公问族长能否借一匹好马用,说晚上要去桐城一趟。
族长让师公放心,马上让家丁去准备。师公谢过族长后吃了一点东西就回房间休息了,直到下午才醒来,去小夏小李房间一看,俩人正一个打呼,一个咿呀的说梦话,心想他们俩太累了,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桐城。
族长给师公准备了一匹汗血宝马,一包干粮和一袋钱。师公谢过族长,骑马向桐城奔去,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赶到了桐城,找了家客栈,让小二好生喂马。
师公问过小二找到了六尺巷,发现六尺巷只有几户人家居住,大部分房子都是空的。
师公在巷子尽头看见一位老太婆在纳鞋底,走过去,蹲下,问道:“老人家,你能给我讲讲这六尺巷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太婆拢了拢花白的头发,仔细看了看师公,发现是位道士,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示意师公坐下。
师公坐下后,老太婆深深叹了口气道:“你看见现在桐城的样子了吗,就是二十年前闹得,以前桐城一片繁华,老百姓安居乐业,可是二十多年前,由于太平军和淮军在桐城连年混战,搞得民不聊生。加上二十年前桐城遇上了百年大旱,颗粒无收,可是朝廷还要征粮纳税,很多家庭把家底和来年的种子都交了上去,没交上去的也被闯入的士兵哄抢一空。老百姓没有吃的,到处都是饿死的人,饿殍千里啊!到最后,到最后……”
老太婆搓着眼睛,说不下去了,平复了一会又接着说道:“那时候,许多人饿的受不了,只好吃人肉。”
“啊!”师公惊呆了,这种事情他只在书籍上看过。
老太婆继续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