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撇了下嘴:“强哥,你这可是有点看不起女人,尤其是我,十几年的资深驴友了,这点苦还是能受得了的。”
“安娜姐,你还是不用轮岗了,强哥说得对,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让你一个女人在外面给站岗,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我也赞同强哥的观点,对她规劝起来。
“好了,你们别争论了,我看这样吧,阿飞你值两个小时的岗,最后一个小时让安娜姑娘替代吧。”李师傅打断我们,拍板道。
我张嘴想要发对,被强哥拦住:“我看这样挺好,以我和李师傅的体质少睡一会没什么,但是你们要是歇不过来,明天哪有力气走路?”
见李师傅和强哥如此照顾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但也只能点头同意,谁让自己不够强呢?还需要他们的保护,看来必须不断地努力,希望有一天能保护他们。安娜见我们都这样决定了,也只好点下头,嘱咐我到时候一定要叫她。
我们走进帐篷,脱了羽绒服钻到睡袋里,蜷缩着身子合眼睡觉,浑身劳累加上山上天冷,很快就酣然入梦。正睡着的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脑子里突然想到雪层下面的那玩意,吓得呼啦一下坐起来,警惕地四下瞅去,看到强哥正照着手电准备离开,长出了口气,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轻声喊道:“强哥,是不是该我轮岗了?”
强哥转过身,走过来点点头:“嗯,不过我看你实在太困了,还是继续再睡会吧,我在外面守着。”
“不了强哥,我已经醒了,你熬夜时间太长天亮后也会困乏的。”说着我赶紧套上羽绒服,摸到手电后跟着强哥走出了帐篷。
强哥蹲下身子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吹了吹,等到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后,方才站起身来对我交待道:“我刚才又折了些树枝来,要是火小了的话,你就添加一些,应该够两三个小时用的。另外你要是困的实在不行,就进去喊我,我替你一会。”
我坐到火堆旁,对强哥催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去睡一会吧。”
强哥进去后,帐篷外只剩下我一个人,瞅了瞅四周,山林中黑越越的,悄无声息,天上的星辰也不多,加上松树的遮掩,只能看到有限的几颗。我坐着无聊,顺势躺了下来,数着星星打发时间。
很快,身上就被冬夜的寒冷所浸透,浑身直打哆嗦,不停地向火堆旁靠去,但是即使再近,也是前半身火热,后半身冰凉,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没办法我只能翻过身子,背靠着火堆。
烤了一会,感觉后背暖和了不少,我停止了扣手指甲,准备转过身来添加点树枝。刚要翻身,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影子升起在帐篷的表面,婀娜的身形,飘散的长发,看起来鬼魅极了,难道后面是鬼?我猛吸口凉气,机械般的将头一点点地扭过去。
转过去的瞬间她也觉察到了,一张脏兮兮的脸和我对视了一下,马上跳起来,飞也似的向着黑暗的林中深处跑去,手里还攥着我们没有吃完的压缩罐头,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我心里一阵窝火,想不到竟然是个女贼,岂能让你跑了,马上站起来,照着手电朝她快要消失的背影追去。
女贼很聪明,朝松林最茂盛的地方逃去,但是由于跑得急,所以没时间抹去雪地上的脚印。我照着手电顺着脚印追了一会,在一处小陡坡前发现脚印不见了,心说难道她把脚印擦去了?但是应该没这个时间啊!还是突然消失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眼睛瞥在陡坡上面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手电一照,发现了端倪,表层的积雪很新鲜,并没有结成冰沙,是被人刚刚翻动过,难道那女贼藏在里面?
犹豫了片刻我打定主意,用手将斜坡上覆盖着雪三下五除二扒开,一个井盖大小的洞口出现在眼前,忙用手电向里面照去。
“啊——”刚才的女贼看到我追到老家来了,吓得大声尖叫,手里的罐头也掉落地上,捂着脸浑身瑟瑟发抖,看起来吓得够呛。
瞅着她破烂不堪的衣着和蓬乱的头发,我先前的怒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怜悯,她怎么会如此悲催,难道是野人或者狼孩?不可能!肯定是自己科幻电影看多了。
“别喊了!再喊就打死你!”我对她命令道。果然,这句话很管用,她骤然停止喊叫,但是人还在不停发抖,蜷缩在窄小的洞里不敢看我。
洞里空间有限,我没有钻进去,站在外面对她叫道:“把手拿开,让我看看长的什么样。”
女贼似乎极不情愿,缓缓地将捂在脸上的脏手移了开。刚才在火堆旁的那一面没有看清,这次我将手电光束照在她脸上,仔细瞅起来,发现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刷整理自己了,脸上的灰都已经能搓下半斤来了,身上也是脏乱不堪,穿着一件满是窟窿的破羽绒服,乱糟糟的头发上夹杂着尘土碎石,越看越像是走失的那种精神病患者。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冲她大声质问道。
也许是我把她吓着了,她打了个冷战,张了张嘴,但是发出的确实轻微的啊啊声,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而且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无辜,就像犯了错事的孩子。
我改变态度,脸上挤出笑意,尽量平和地问道:“你怎么会呆在山上?”
女贼挥舞了两下胳膊,嗯啊了两声,又无辜地看着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