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将破风衣穿上后,我又把手伸过去,打算拉她出来,熟料她拼命摇头,就是不愿意出来。
我心说难道是下半身没有穿衣服不好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也没必要啊,我给她的是司机大哥的棉风衣,以她的身高完全可以遮挡到膝盖处,那应该是什么原因呢?
等了一会,我有些不耐烦起来:“为什么不出呢?”
她很歉意地望着我,用手指向自己的脚。
我将手电筒的光亮照靠过去,才发下她的两条小腿下面竟然是圆滑的肉球,根本没有脚!顿时觉得刚才有些不礼貌了,忙向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的脚已经……,已经不在了。”犹豫了下,说了出来。
她摇摇头,虽然说不出话,但是意思应该是没关系,不介意。
我蹲下身子,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她的膝下,将她横着抱了起来,然后跪着挪动膝盖,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站起来后,小心地躲避着倒在地上的那些桌椅,走到刚才站立的空地上,将她缓缓地放了下来。
望着地上的拼脸女人,脑海里突然想起发现她之前的情景,当时是听见了呼的一声,眼角依稀瞥见一团黑影晃了过去,钻进了桌椅堆里,这样分析的话,女人应该是能健步如飞的,可是她确实没有双脚,不像是能走路的人啊?
我心烦意乱,站起身子不停地来回踱着步,究竟拼脸女人会不会走路?
“呜——”女人见我沉闷不语,从密封的嘴里叫了一声。
我低头俯视着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面容悲催、失去双脚的拼脸女人是可怜脆弱的,不可能有那么快的速度,也不可能欺骗我,一定是我感觉错了,或着听到的呼声只是她鼻子哼出来的,对!一定是这样的!我给自己打打气,不去胡思乱想瞎猜疑。
拼脸女人的嘴巴被缝上了,要想救她并知道具体情况,必须先弄断她嘴上的丝线,不过这谈何容易,密密麻麻的丝线已经有很多深入进了嘴唇的肉里,只有表层的一些还若隐若现,想必缝了不只仨月俩月了,要想破开非常棘手。
拼脸女人似乎意识到我在想什么,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意思是在问我有没有刀片,可以用来割开她嘴嘴唇间的丝线。
我脸色凝重地摇摇头:“非常抱歉,我没有带匕首和刀片之类的东西。”
她听后没有失望,而是微笑地点点头,虽然笑起来是那么别扭和抽象,不过毕竟代表着是她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并不恶心或者厌恶,相反,有些人油光粉面,笑起来看似真诚,但是总让你闻到一股虚伪和人渣的味道。
拼脸女人这时候将手向下轻轻地摆了摆,示意我蹲下,似乎有话要说。
我赶紧蹲下身子,将脸凑到她面前,不解地望着她,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尽量让自己能听懂呜呜声的含义,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用手在地上划拉起来,明显是在写字。
我心里顿时一阵惊喜和愧疚,惊喜的是通过写字就可以简单的交流了,愧疚的是自己怎么连这么基本的方法也忘了,想想文字才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标志啊!
怎么会来到这里? 为了认字方便,我赶紧挪到她那一侧,与她并排坐着,在地上写下了答案:“是华医师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我的两个朋友受伤了,她帮我们诊治。”
身旁的女人看到我写的这句答案后,脸色大变,拼凑的五官扭曲起来,露出很多缝隙和褶皱,显得更加丑陋和突兀了,之后忙用手指飞速地在地上划拉起来:“赶紧带着你的朋友离开,她就是个恶魔,会杀了你们的!”
我大吃一惊,吞了口唾沫,忙接着写下疑问:“不会吧?她已经将我一个朋友的毒驱出来了,另一个也快要苏醒,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
她使劲摇摇头,情绪激动起来,嘴里呜呜着,忙用手继续写道:“赶紧走!要不然你们就走不了了!”
拼脸女人写出的话语让我很疑惑,但是更疑惑的是周围突然变亮了许多,而且这种亮光还在晃动,将我和拼脸女人的影子照得飘忽不定。
我不由得慢慢转过身去,一双腿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我一屁股拍到地上,差点叫出声来。
不知何时,在我和拼脸女人的后面站了一个人,手里拿着白色的蜡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眼神中充满了诡异和阴森。
如果不是我认识的人,或许不会这么惊恐,但是她却恰恰就是女主任医师!此时的她比我先前见到的很不一样,感觉阴邪极了,判若两人。
拼脸女人也转过了头,见到女主任医师后,嘴里发出极度愤怒的嗯嗯声,挣扎着要站起来扑向她,但是被她一脚踹倒在地上。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用手一指她:“你刚才——”
“啪——”
刚说了一个字,头就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紧接着嗡嗡乱响起来,一片空白,眼前的视野突然变黑,身子直立着栽了下去,不省人事,什么也不知道了。
隐隐约约的,感觉眼角的边缘有些疼,这种疼越来越重,迅速地朝我全身扩散。
我疼得一下子睁开了眼,醒了过来,转动眼球一瞥,左侧太阳穴上正扎着一根细小的银针,顿时一寒:太阳穴可不是随便乱扎的,弄不好会要人命!
忙想要伸手拔下来,但此时才发现双手动不了,低头仔细一瞅,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