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妹妹不解地问我:‘姐,为什么要迁移父母的坟茔啊?’
‘应该是开发商盖楼的吧,那人自称是工地的工头。’
回去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东西,填写了两张请假条给学校办公室后,就匆匆往火车站赶去,不用担心会没有票,因为往我们那个城市发的火车经常连一半的人也装不满。
在火车上奔驶了一夜后,天亮的时分到了站,快两年了,重新回到这座有些陌生的熟悉城市,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味,虽然没有亲人,但却倍感亲切。
在路边摊喝了碗粥吃了几根油条后,我和妹妹乘坐着拥挤的公交车朝郊区赶去,一个多小时后,赶到了墓地,这里已经和我们最后一次离开时有了天壤之别,到处都是堆积的土堆和十几米深的凹坑,很多巨行的塔吊已经架了起来,看这架势,似乎很快就会变成第二个市中心。
在泥泞中艰难地走着,找了好长时间才发现父母的坟茔,前面的墓碑都已经倒了,孤零零地趴在那里,周围原先的那些坟茔,就像那个包工头说的,都已经迁走了。
两年没有回来了,我和妹妹望着父母的坟茔,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小时候幸福甜美、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又联想到这些年的不易和艰辛,眼泪禁不住地唰唰淌下,相拥而泣。
‘你们来了,倒是挺快的!’后面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昨天打电话的那个包工头。
我们忙擦擦眼泪,平复了下伤心的情绪,转过身来,瞅见一个高大壮实的黑脸男人正站在距离我们四五米的地方,心里感慨了下,怪不得能当工头,光是他这身板,五六个人甭想打趴下他。
我点点头:‘这座坟茔里葬的是我的父母,我们今天去找地方和工人,明天就来迁坟,这样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先跟我来!’黑脸工头说完转身径直地朝前走去。
我和妹妹犹豫了下,见周围已经有很多工人开工干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迈步跟了上去。
男人领着我们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板房,进去后坐到一张破旧的写字台后:‘带身份证了吗?’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了身份证,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了后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几页纸:‘你们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其实看不看都一样,不签也是照挖不误,这工程后面的老板在省里有关系!’
我拿起纸张,和妹妹仔细看起来,这是一份和开发商的迁坟协议,内容很简单,就是把坟茔迁走,然后获得一万元的补贴。一万元在那时候还是比较多的,我和妹妹没有犹豫,在上面签上了大名,并且按了红手印。签完字后,黑脸工头瞅了两眼,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点点吧。’我点了一遍,然后又交给妹妹,她点了一遍后愣了下,随即对我小声道:‘似乎多了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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