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我正要弯腰找块石头防身,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鸟叫,沙哑而又响亮,将静谧的夜空划破,很是渗人!忙抬头瞅去,一只乌鸦正扑腾着翅膀朝远处飞走,后面留下剧烈摇晃的树枝。-叔哈哈-
见不过是一只鸟,我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对小十长舒口气道:“没事了,赶紧去追那排人影吧,脚步声愈来愈轻微,估计已经跑远了。”说完与他携手快奔,几步之后又来到了枝桠底下。
“咔嚓——”
还没有穿过去,就听得上方突然发出一道清脆响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树枝断裂了,紧接着,一团惨白的东西“扑通”一声坠了下来,差点砸到我和小十。
两人一惊,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忙抬头望去,发现上面的树枝虽断,但树皮还连接着,正搭拉在半空中摇曳不止,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等了几秒钟,见树枝渐渐趋于平静后,我俩才敢上前,用手机屏幕照着,观察掉落下来的东西,看清之后身上‘毛’骨悚然,竟然是一具尸体。
这尸体对我来说很是熟悉:年轻的脸,苍白的肤‘色’,以及嘴角挂着的一丝诡笑,分明就是在井底时见到的那具。唯一不同的就是由于从高处坠落,身体已经被摔变了形,后脑勺崩裂,脑浆涂了一地,看上去有些恶心!
记得他将我朝下拉去时,手臂被我拽断了,虽然已经有些分不清与那尸体的博弈是幻觉还是真实,但还是忍不住用手机照着瞅向他的胳膊,不看不知道,一瞅吓一跳,这具男尸的左臂在手腕关节处断了开,皮‘肉’有很明显的撕裂痕迹。
难道水下的那一幕是真实的?他手臂真是被我拽断的?可是……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从上面树枝坠落下来呢?我有点头大,越来越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飞哥,这尸体有些怪异啊?”旁边的小十嘀咕了句,随即蹲下身子。
“那里古怪?”我回过神追问道。
“四肢僵硬、肤‘色’发白,死状显示应该是在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可怎么会从树上坠落下来?”小十脸上‘露’出不解和疑‘惑’。
我深吸口气,瞅了瞅四周,对小十催促道:“这尸体我认识,估计是被什么人‘弄’到这里来的,更怪异的经历我待会再告诉你,先去追那排人影吧,否则真要被甩开了。”说完我跳过尸体朝巷子深处跑去。
小十虽然疑虑重重,但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紧跟在我身后,这点比阿三成熟多了。
我一边在巷子里奔跑,一边竖着耳朵辨析声音,七拐八拐之后,彻底被‘弄’晕了,整齐的脚步声既像是从左面的巷子里传来的,又像是由右面的巷子发出的,虽然很清晰也知道距离不远,可就是没法判断具体位置。
几分钟后,我和小十两人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用手扶着墙壁直喘粗气。
恰在此时,耳中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很零单,明显是一个人,我一愣,难道是前方那排人影中有了落单者?这可是个机会,抓住一个也能问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想到这里轻拍了下小十,朝隔壁巷子指了指,并关了手机光亮。小十也聆听到了逐渐靠拢的脚步声,点点头随着我轻轻朝前迎去。
在前方的巷子‘交’汇路口,我停了下来,从地上‘摸’起一块转头,背靠在一处房子的后墙壁上,准备等跑过来的人一冒头,就从后面给他来个石从天降,打昏他,之后拖到瞎爷别墅问个清楚。
刚拟定注意,那个落单的人就从隔壁巷子冲了出来,并且放慢了脚步,似乎在犹豫着接下来的去处,我瞅准时机跳过去,照着他朦胧影子的头部拍了下去。
谁知这家伙反应异常敏捷,察觉到后面不对劲后,连头都没有转,直接身体前倾,抬起脚朝后蹬来,不偏不倚地踹到我的小腹上,力气很大,将我一下子就踹倒在地,手里的砖头也脱落出去,差点伤到小十。
小十见我中招,忙奔上前来:“阿飞哥你没事吧,我来帮你。”说着一个鞭‘腿’朝前面的人影扫去。
那人一个飞速转身,双手灵巧地抱住了小十的‘腿’脚,急切地低声道:“快停手,是我!”
声音响起后我和小十一阵羞愧,忙异口同声地歉意道:“对不起强哥,实在太黑没看清是你。”
强哥将我和小十拉到一处墙根蹲下:“左面的那排人影对村落似乎很熟悉,老是拐来拐去,把我甩开了,你们怎么样,刚才朝右分开的那排人现在去哪了?”
我和小十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随后一起低声回应:“也跟丢了,他们不停绕来绕去,估计已经发现了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已经处于劣势,还是先回瞎爷别墅,天亮再来察看吧。”强哥建议起来。
我们已经被‘弄’‘迷’惘了,再追下去不但没有收获,说不定还有未知凶险,不如先回去,于是和小十点点头,与强哥一起朝巷子来路走去,几分钟后来到了那具尸体旁,向他简单说了下刚才的情况。
强哥蹲在尸体旁察看了几眼,对我和小十道:“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背回去吧,灯光下兴许能看出点线索来。”说完掏出纸巾,将尸体头颅后的脑浆擦拭干净。
听到要背这具男尸,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井底的一幕幕惊悚遭遇记忆犹新,实在不愿意再接触他的躯体,不过也不能太怂,于是硬着头皮上了:“我来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