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感觉有人用手摸我,回头一瞅是阿三,他正冲着我和李师傅朝上指,估计是看碎骨没什么价值,催促早点上去离开。
听到阿三哗啦一下站起来后。我也觉得一堆碎骨没什么收获,仰起脸打算从水中站起来,但就是在这过程中,手里电筒移动的瞬间,瞥见碎骨的旁边有个方形的东西,黑乎乎的与白色骨渣形成巨大反差,忙又停住了。将手电光束照了过去,瞪大已经涨痛的脸仔细审视。
李师傅也将手里电筒的光束移了过去。光亮叠加看得清晰了,竟然是一个酒壶,说到这里可能很多人不知晓,要知道以前没有太多玻璃瓶子,很多酒水都是装在一个比烟盒大一些的方形铁盒里,上面有一个孔洞,平时不喝的时候用木塞塞住,随身携带的话也比较方便。
见到酒壶后我第一反应是碎骨是古代的,因为近几十年市面上很少见到这东西。但是当将胳膊伸进缝隙,用黑刀把酒壶拨弄过来拿到手里后,顿时就发现自己错了,做工十分精致,并且上面还有凸起的简体文字,更重要的是还有生产时间,竟然是去年产的。
将里面的狭小空间搜寻了一遍。见确实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和线索后,我和李师傅相互搀扶着也站了起来,随同等着的阿三一起爬上了岸边。
将手里的方形酒壶晃了晃,听到里面传来“呼呼”的声音,看来是有玄机,忙捏住木塞朝外拔。不用知道是时间太久,还是它的主人故意用力,塞子十分严密,最后只好用牙齿才将它拔起。
登时,一股陈香的味道散了出来,看得出来里面以前确实装了酒,登岛并殒命在水潭里的人是应该是个喜欢饮酒的人。将酒壶翻转,里面出来的不是酒水,而是一个卷成香烟装的纸团,还用丝线系着,仔细的样子并不像仓促之下完成,应该是早就准备妥当的。
料想一下的话,一定是当初下面的那个哥们,在出海或者登岛之前,为何防止出现意外,而将纸张卷起来放进方形酒壶的,看的出来他非常严谨细心,是个有经验的人,说不定也是位探险者。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将纸团上的丝线解开,小心翼翼地展了开,发现竟然竟然是一张驾驶证的内页——外面的塑料皮早已经被撕去,上面的字和照片还非常清晰,看到之后我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了般,有种说不出的震撼和伤感。
如果说名字有重合,照片有相似,但是当这两样都吻合的时候,就可以确实是哪个人了——欧庆华,也即我大学时的教导员!
盯视着驾驶证上的名字还有照片,我眼眶里禁不住潮湿起来,从来不会想到,会在这个东海之中莫名的荧光小岛上碰到他,而且是一具碎骨,还不如不见呢,至少以为他是离开学院杳无音讯,还有点念想!
他离开学校之后究竟去了哪里?与我讲述的那个民国诡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是,是不是可以从侧面说明是我害了他?
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愧疚感从心底升起,想当然以为,教导员当初离开一定与我姥姥的故事有关,要是我当初不讲那个故事,说不定他会继续留在警察学院当老师,不过话说回来,姥姥故事里的情节,似乎与南宫水有关系,教导员为何对他感兴趣?
提到南宫水这个人,突然想起他是用蛊高手,尤其是掌握着断头蛊,经常用它杀人,难不成……十年前教导员的未婚妻身首异处一案,与他真有关系,可惜南宫水已经被夏老头杀了,一切已经无从验证,只是我的推测。
教导员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叶子的姐夫,这点从以前叶子的描述中已经确认,或许他之所以出海也是与自己未婚妻的被害有关,说不定他已经靠自己的能力查到,凶手与鬼血莲花教有关。
不可否认,南宫水生前被神秘组织所驱使,除了鬼血莲花教,估计没有其他教派有这个能力,思忖到这里,对教导员升起由衷的敬意和钦佩,但凭借自己的能力就查到一切,距离真相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可惜啊——,死在了这所荧光海岛,算是阴沟里翻了船,想想他也是没办法,一个人的话,即便是苏醒过来,没有工具和其他人拯救,再怎么强也挣脱不了那些绞缠错节的根须!
其实我还应该感谢教导员,要不是他的魂灵在梦里提醒我,说不定我已经就被那些根须勒死在了狭小的空间里,不但我,连阿三和李师傅都会没命!也许是他的意念在冥冥之中帮衬着我,希望我完成他没有完成的遗愿吧!
“阿飞哥,你想什么呢?”阿三轻轻拍了我一下询问道。
“没什么!”我深吸口气,指着驾照上的人对他俩道,“这就是我给你们提起过的大学教导员,他也是叶子的姐夫,现在看来是调查十年前未婚妻案子出的海,途中与我们一样发现了这座荧光海岛,之后在水潭里被水根所勒死了……”
“啊?!”阿三听后忍不住长大了嘴巴,随即质问,“你教导员不是大半年前才离开学院的吗,可是这人已经腐烂殆尽,死了有些年头了啊?”
我摇摇头:“根须十分紧密,尸体被勒死的时候,肌肤已经成了肉块,再加上这潭水的温度比较高,浮游生物肯定很多,更加剧了腐烂!何况,驾证上的人名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