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又没讨到好,怏怏地站在一旁,不再说一句话了。
赵郡马附合着笑了几声,又一改脸色,郑重其事的道,“岳父大人,还有一事,也和这彭知县有点关系”
“哦,何事?”
赵郡马又将彭乾羽来赵府将他在张参将军营中的小将口中听来的酒后之话说了一遍,又把张参将禀报彭乾羽是在暗中调查运往京城的银子也一并说了出来。
宁王听他说完,立刻一改笑容,怒气冲冲而起,“这事是如何传出去的?此事干系非同一般,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贿银一事是宁王这前后好几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上至天子近侍,下到地方小吏,自从有了这张关系网,宁王这些年可以说是在大明朝为所欲为,就连那人人谈虎色变的锦衣卫中的大部分有头有脸之人也被他收买,宁王在外面做了些什么,皇帝根本就不知道,但也由于牵扯的人太多,只要有一点风次草动,就难保会有人心志不定,将这事给捅出来,那将会在整个大明乾掀起一场堪比大明立国之初朱无璋诛杀功臣的血雨腥风,也会将宁王这些年做的努力毁于一旦,更让宁王还末来得及实始的计划胎死腹中。
赵郡马忙道,“小婿也明了其中的利害,也就不敢贸然下决断,正想去禀告您,没想到你正好就来了”
宁王一压手,“恩,你做得很好,凡事一定要沉得住气,为测万全,立刻将张参将除掉,还有那个彭知县,不管他知道多少,死人才是永远都不会泄露秘密的”
胡管家在一旁大喜,“宁王英明”
宁王却又能一摆手,“慢,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张参将现在领军在外,杀他影响太大,这样,你马上联络京城各部官员,弹劾他,什么罪名你们自己斟酌,等他下了刑部大牢,再想杀他易如反掌”
赵郡马点头称是,道,“那这个彭知县?”
宁王思索着,“他嘛,现在正着手座山匪事,吸引着朝廷的目光,也不宜现在动手,不如等匪事了了之后再行除掉也不迟,还有,你立刻让人调查这银子的事还有谁知道,查出一个杀一个,最先要解决的便是那历年押运银子的营军,一个不留,决不能让此事宣扬出去”
赵郡马一拱手,“是,小婿还有一事想向您禀报”
宁王一抬下巴,“说”
于是,赵郡马又将彭乾羽能在大赛湖中每年生出几十万两银子事说了出来,这一点正是宁王刚才让赵郡马做的,如果彭乾羽真有其事,那可是多少替赵郡马解决了一些银子的来路问题。
宁王惊讶道,“是吗?这倒是个人物呀,官场商场他都有些真本事,他的想法是什么?”
赵郡马一摇头,“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在您的算计之中似的,对这事一直是含糊其辞,不肯说透”
宁王闻言哈哈大笑,“嗯,有意思,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城府这么深,本王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可惜呀,人太聪明了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尽快从他们嘴里将这事套出来,随后便杀了他,本王的大事决不能抱一丝的侥幸”
赵郡马一拱手,“是”有了宁王的支持,他就有底气了。
胡管家又咧开着嘴躬腰抱拳道,“宁王英明”
宁王朝门口挥了挥手,“行了,就说到这里吧,本王打算在这多住几天,陪陪妍儿,细节慢慢再商量,弹劾张参将之事刻不容缓,你马上就去办”
三人相继走出密室,宁王一边走一边哈哈笑着,走向阁楼上云霄的房间,“哈哈,妍儿,你还在生父王的气哪,妍儿,哈哈,父王来给你赔不是了”
一名丫鬟忙迎了出来,跪拜在宁王跟前,小心回话道,“禀宁王,郡主还未回府”
骄阳似火,云霄满脸泪痕将飞奔的骏马在宿松县县衙门口勒缰下来,一把将缰绳甩到正想开口的站岗衙役手里,一阵风似的就冲向了后衙。
两名衙役对望着一眼吐吐舌头,刚想将马牵走,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又有两个骑马的女人在县衙门口停了下来,并在马上齐声叫道,“我们郡主呢?”
两名衙役同时一指后衙,待两名郡主的贴身丫鬟走进县衙后,两我名衙役又是对望一眼,其中一个道,“啧!啧!有钱有势力就是不一样呀,连一个丫鬟都敢随便闯县衙了”
“谁说不是呢,咱哥俩天生就是站岗的命,走吧,给人喂马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