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牧场?”
贾诩笑呵呵的说:“前些日子主公回来,曾高歌敕勒川,武山下……呵呵,琅琅上口,为众人所爱。有人就以敕勒川三字为名,称牧场为敕勒川牧场,更有人成公子为敕勒公子……主公,诩亦甚爱此曲,还听说主公曾为一人做五言诗,也是极为出众呢。”
“我,我什么时候做过诗?还有,还有那个敕勒川,不是我做的!”
贾诩却神色一肃,“主公,您这就错了。”
“我错了?我什么错了?”
“主公勇武之名,已经有很多人知道。所说韬光养晦,并不是说什么都要隐藏。似这诗歌,正可以为主公争得那士人的口碑,何故要掩饰呢?再说了,这些还是从你那小厮的口中传出来……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念谁?诩每每诵读此诗,都会感受颇深……此诗一出,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为之落泪呢。”
董俷懵了,彻底的懵了!敕勒川还好说,他那天歌唱的时候,很多人都有在听。可那五言绝句,又是谁说出来的?
八月十五,金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太守韩遂即将嫁女,女婿则是有湟中之虎绰号的阎行,在羌人之中,素有勇武之名。
故而,位于西北的各部羌人,都派人送来了贺礼。
有的豪帅甚至专门跑来祝贺,顺便还能拉近一下和韩遂之间的关系。
韩遂很高兴,非常的高兴。
女儿兰芷也已经成年,能嫁给阎行,也算是了他一桩心事。阎家在金城也算是大户,而阎行的勇武,会让他在凉州的震慑力更多几分。
两年前,韩遂暗算了北宫伯和金城太守陈懿,成为这湟中地区的太上皇。
可说的上是志得意满,多年的心愿也算是得到了满足。想当初,他不惜冒造反的危险而设计了一场,不就是为了能让韩家真真正正的立足于西北大地之上吗?
虽然说很凶险,甚至还得罪了临洮的董家,可目的达到了。
太平道起事,他并非不知道。事实上张角也曾派人和他联系,只是如今的韩文约,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韩文约。他所要考虑的事情,大都集中在如何稳固他的地位。
所以,张角的使者一来,就被他痛快淋漓的砍了头。
而后好像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很顺利,结好阎家,对他今后更有帮助。如果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嘛……恐怕就是烧当和破羌之间的冲突。
不过,趁着今日大婚,一并解决了算。
韩遂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只要北宫伯玉和烧当老王一来,他就要好好和他们谈谈。
婚宴很繁琐,但是比起中原的礼数却少了好多麻烦。
韩遂满脸笑意的看着道贺的人们,心里面却盘算着在平定了烧当和破羌的争纷后,如何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力量。如今,金城郡有官骑五千,步军一万。但是韩遂还是不满意。他心里很清楚,想要做西北的太上皇,手中的兵马是非常的重要。
等婚事结束后,就命阎行统帅骑军,一万步军分别有程银他们四人掌管。
不过,这人还是少了一些……实在不行的话,就招募一些人来。凉州什么都缺,唯独精兵悍将不缺。
就在韩遂盘算的时候,突然有人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一句话,让韩遂顿时怒了,过去一脚踹翻了那人,“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不好了?”
那报信的人滚了一圈,惶恐的爬起来伏在地上。
“大人,是,是破羌和烧当打起来了!”
“什么?”
韩遂眼睛一瞪,“不是已经劝和了吗?好端端的,怎么又打起来了?”
“烧当老王带人前来祝贺,结果在半路上……就是在小河谷那里遇到了破羌的北宫豪帅。二人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后来双方的人马都参战了,打得是非常激烈。”
这两个家伙……
韩遂心头顿时火起,还没完没了吗?
一旁阎行挺身而起。时隔两年,昔日的金城少年如今也十八岁了,生的是更加俊俏。
不但如此,两年来他弃枪用锤,每日打熬力气。
和两年前相比,阎行自认力气倍增,而且体格也比当时壮了许多,不复单薄的样子,八尺身高,站在那里好像一头猛虎一样,格外的雄壮。
“岳父,待小婿前去制止!”
韩遂闻听一摇手,“今天是彦明你大婚的好日子,怎能为了这些许小事而舞刀弄枪?那两个家伙……属于一天不打架就手痒痒的主儿,而且一打起来的话,你又怎能制止?弄不好,连你也要卷进去。算了,还是我去吧,也只有我能制止他们。”
这句话说的有点傲滋滋,但也是事实。
湟中地区的人都知道,烧当和破羌是生死仇敌,唯有韩遂韩文约可以制止。
阎行有心再请命,却被韩遂拦住。
“彦明,好好在这里陪大家喝酒,我不在,你就是主人……程银,点五百人,随我去看看情况。”
话说到这份上,阎行也不好阻拦了。
当下躬身道:“那岳父速去速回,这里的局面,小婿可是有点应付不来。”
韩遂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小河谷距离金城郡城大约有三十里地,韩遂心急女儿的婚事,带人一路急行。
远远的,就看见北宫伯玉和烧当老王两人面对面的正瞪眼,两边各有数百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