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操喜欢,非常喜欢。
那翠莺阁里面,有一个极为出名的女子,名叫来莺儿,甚为曹操所痴迷。
说起来,这来莺儿是雒阳色艺俱佳的名歌舞伎,性情孤高雅洁。在歌舞时,她热情奔放,能是围观之人为之疯狂;可是在平日里,却是沉默寡言,巨人千里之外。
曹操甚爱之……
每次在翠莺阁,都是一掷千金,为搏美人一笑。
可他俸禄不高,虽然靠着如今已经成赛制的击鞠比赛获取不菲的钱帛,依旧不够他开销。
雒阳人都知道此事,董俷自然也清楚。
有时候觉得,这个曹操,和演义中的曹操是截然两个不同的人。
他能在观看来莺儿歌舞的时候,潸然泪下,嘶声叫喊;但在平日里,却是极为冷静。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觉得他和来莺儿,是同一种人吧。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这个在后世驰名千古的乱世枭雄,成为了一个狂热粉丝。
带上了成蠡,董俷和曹操在迎春门大街上行走。
那翠莺阁却是位于德阳门大街,是雒阳最为有名的一条风花雪月销金窟。
在路上,曹操似乎有心事,一直没有开口。
“孟德,有心事?”
别看曹操的年纪比董俷大了十五岁,可论官职,他却比不上董俷。而且,大将军府长史说起来很威风,可实际上不过是何进的幕僚。而董俷,如今却是掌控北宫内外五营五千五百卫士的北宫校尉,俸禄比曹操高,实权也比曹操要大了许多。
故而称呼起来,也就非常随便。
曹操看了看两边,似乎有话要说。
董俷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抬起手一挥,跟随在他身后的二十名巨魔士立刻散开,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包围圈,把二人围在中间,行人见此状况,也都立刻躲闪。
有些羡慕的说:“西平,什么时候能把你的护队借我用用?”
董俷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这么客气?你若是想用,随时和我说就是。要不然,找些人来,让他们在我北宫校场里一起训练,想要威风,这还不是你一句话?”
对于曹操,董俷始终怀着复杂的心情。
这是一个非常爽的人,和他在一起,会不知不觉的受到他的感染。
至少在董俷看来,曹操一点也没有后世所说的奸诈。也许是时事弄人,当人走到了某一个地步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的发生改变。不晓得将来,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董俷的心里很矛盾,不止一次的想要除掉曹操。
可实在是下不了那个狠心。这么一个直爽的妙人,杀了……
其实,如果真的有一天反目成仇,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做对手,一定也非常不错。
曹操笑道:“那就多谢西平了……我回头找一些家人,到时候还要拜托你喽……对了,最近可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风声?”
曹操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本初要回来了!”
“啊?”
掐指一算,袁绍离开雒阳也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他在冀州干的不错,先是击溃了黑山军的管亥主力,而后逼得白绕、眭固和于毒不得不从冀州撤离,跑去了三辅之地兴风作浪。不过,那已经和袁绍没关系了,他所负责的,只是冀州一地而已。
如今,冀州黄巾余孽四分五裂,管亥等人退回了黑山,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黑山军另一支人马,张白骑部南下,在过了兖州之后突然不知所踪。
杨凤部被袁绍招降,肆虐冀州大地的黑山军四大主力,如今也只剩下了管亥一部。
故而,袁隗准备让袁绍回来。
不过这一次回来,袁绍的声势肯定不一样。
挟大破黄巾军的余威,只怕再入雒阳,定然会气势逼人。朝廷想不大用他,都不可能。
但董俷不知道,曹操突然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曹操神色不禁有些落寞,轻声道:“我和本初从小一起长大,十九岁时我为雒阳北都尉,本初还是一介白身。可转眼过去十二年,本初已经有了如此成就,而我……不说别的,就连西平你,比我小了十五岁,如今也执掌兵马,雒阳谁不知你董西平的字号?想起来就很惭愧,这些年,我过的未免有些浑浑噩噩,惭愧啊。”
董俷疑惑的看着曹操,片刻后轻声道:“孟德,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俷一直视你为兄长,来雒阳之后,千夫所指,唯有你和我做朋友,这份情意,俷感激不尽。别拐弯抹角的说话,显得咱们生分……只要我能帮上你的忙,绝对义不容辞。”
曹操目光复杂,看着董俷,好半天轻叹一声。
“西平,我一直看不透你。”
“哦?”
“你表面上莽撞,可这心思却……也罢,我若再客气,就显得有些生分了。我听说你和辨王子的关系很好,是不是?”
辨王子如今并非是天天会来北宫校场,但隔三差五的,总会来找董俷。
王子长大了,十一岁的辨王子,已经不再如早先那般的模样。他能感觉的出来,董俷是真心对他好,而且是那种没有任何索取,如同一个兄长对弟弟的那种关爱。
偶尔来击鞠一场,平时则聊聊天,兴致好了,还叫嚣着要和李信她们较量。
听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