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有些地方,已经形成了盘根错节的纠缠局面。隔着一条溪水,一边是关中军,一边是联军。双方只要有一点点的小动作,就会立刻被对手看穿,识破。
几次小规模的作战,最终演变成了面对面的冲锋。
打了十余日,双方互有死伤。董俷难受,同样在雒阳的周瑜,也非常的痛苦。
董俷说:“我拟用火攻……”
马上就有人出来说:“不行,如今联营距离太近,即便是有大风助我,也会受到波及。”
周瑜说:“我欲掘开雒水,水淹谷城!”
夏侯渊就苦笑道:“掘开雒水,固然能水淹谷城,只怕我军也难以逃脱。”
“我兵退三十里!”
“只要我们有动作,董西平也定然会做出反应!”
“……”
周瑜无计可施,同样的董俷也只能甘瞪着眼睛。
数十万大军,就这样在雒阳城外耗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谁也不敢抢先出手。
这时候,也许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其他方面,不管是虎牢关还是延津,都打得热火朝天。就连庞德那边,也和刘备有过十几次的交锋。双方不分伯仲,最终打了一个平手。反倒是雒阳,此刻静悄悄。
谷城大营里,董俷召集众将,一个个愁眉苦脸。
陈到很无奈的坐在一旁,原以为会有一场血拼,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董俷说:“如今这情况,打不得,退不得,该如何是好?”
是啊,该如何是好?
陈到等将领,都闭着嘴巴,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董俷这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
大军一动,所花费的钱粮物资,非常的巨大。
虽然说关中的底子很厚,可毕竟才安定了两年,而且用兵频繁,也有些承受不住。
想必曹操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吧。
徐庶和庞统两人,也没有开口。两人从一进来,就盯着那大帐中央的沙盘看,表情木然。
“主公,前些日子您给我看的那些公文,能否再让我看一遍?”
董俷让裴元绍捧着公文,交给了庞统,“士元,计将安出?”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期盼,可谁晓得庞统一摇头,“没办法,想不出什么办法。”
“散会!”
董俷气得站起来大手一挥,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这该死的雒阳会战,可真是他妈的我这一辈子,打得最憋屈的一战,憋屈,憋屈!
普通的招数,对于周瑜那等人物根本就没有用。
想用奇计,有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董俷孤零零的坐在大帐中,看着沙盘苦思冥想。
不知不觉,已过三更。
睡意上来了,董俷起身准备休息。
就在这时,庞统徐庶,还有陈到突然走进了大帐。
董俷奇怪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还不休息?跑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庞统一笑,“主公,有办法了!”
“什么有办法了?”
“统有一计,若能成功的话,可令主公不费一刀一枪,兵不刃血的夺取雒阳。”
董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之前的疲惫,也随之被赶到了九霄云外。
他一把拉住了庞统,急切的问道:“是何计策?士元快快讲来!”
庞统笑道:“刚才我和元直叔至二人在聊天,想出了一条计策。不过此计还需要主公配合才行。”
“我配合?”
“不错!”
庞统说:“如今雒阳粮草,全部是从颍川经由轩辕关,大谷关和伊阙关三关而入京兆。只要能夺取了三关,雒阳不攻自破。”
董俷一撇嘴,“你是要断粮道?”
“正是!”
“哈,那曹操用兵,最喜断人粮道,而且我曾在荥阳做过这截粮之事,他怎会没有防范?”
庞统笑道:“当年大哥你袭击酸枣,火烧粮仓的事情,小弟是听说过的。不过小弟却未曾见过大哥当年的风范,常以为憾事。如今,不如让小弟弥补一下遗憾?”
董俷瞪着庞统,“小阿丑,有话直说,莫要拐弯抹角,我还要睡觉!”
徐庶说:“主公,士元这计策,有些凶险,只是如果能成功,的确是可以大败周瑜。”
说着话,他伏在董俷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这件事还是叔至无意中提及,只是主公若想实施的话,还需要一番仔细筹谋。”
董俷斜着眼睛,看了看陈到,又看了看庞统。
徐庶刚才说的那件事情,如果计划的好了,倒也的确是有几分把握。不过也正如徐庶先前说过的那样,这件事风险很大,稍有差错,就可能会有性命之虞。
沉吟片刻,董俷抬起头问道:“叔至,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为何我没有一点印象?”
陈到说:“那人和我是同乡,当年黄巾之乱时,与我全家一同避难于山中,主公肯定是见过的。只是他当时年纪还小,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后来颍川大捷,我随主公去了凉州,但是他父子因家中还有牵挂,故而就没有同行,回汝南去了。”
“我还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董俷的确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叫什么?”
“此人姓吕,名蒙……汝南富陂人(今安徽阜南),如今在曹操麾下,任大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