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
董俷没指望他能组建出水军来。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陆上的猛虎,到了水里就变成了旱鸭子。唯有凌操和苏飞精于此道。
董俷很踌躇,应该派谁去呢?
一方面,董俷的确为他建立海军的想法而心动,但也知道,那绝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需要人在北方打理,那么两个人就不可能同去……凌操久离江南,人地已经生疏。
那么派苏飞?他的能力成吗?
董俷非常为难,苏飞却找上了门。
“主公,若只是为水军督帅的人选而烦恼,飞倒是有一人可推荐,定然能符合主公的要求。”
“谁?”
“飞有一好友,乃益州巴郡临江(今重庆忠县)人,姓甘名宁。”
“甘宁啊……”董俷的身子猛然绷紧,惊讶的看着苏飞,“你所说的甘宁,可是甘宁甘兴霸?”
“啊,主公也知道他?”
废话,我何止是知道他,简直都快要哈死他了。
董俷心中苦笑……甘宁甘兴霸,当初他在历阳时,就曾经为秦颉推荐过此人。当时他提了三个人,除甘宁之外,还有周泰蒋钦。只可惜,周昕只找到了周泰和蒋钦,却没有寻到甘宁。
秦颉死后,蒋钦周泰,因不愿离开故土(至少他们是这么说),没有随黄忠投奔董俷。
后来孙策攻入了江东,两个大好的水贼居然投奔了孙伯符,不免让当时的董俷,感到失落。
为啥要投奔孙策,却不愿投奔于我?
为此,董俷对周泰和蒋钦的印象非常不好,甚至一度想要派人潜入江东,弄死他二人。
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听说了甘宁的消息。董俷不免心动,看着苏飞,等他他说下去。
苏飞说:“甘宁此人,少有神力,任侠而爽直。曾经被举荐为计掾,后来还列入候补的蜀郡郡丞。不过这家伙天生的好打不平,因乡绅横行,怒而杀之,而后独自一人就离开了家乡。”
董俷忙问道:“那后来呢?”
“中平元年时,他因信奉太平道,加入其中,为渠帅……”
“啊?”
董俷又傻了……
怪不得周昕打听不到甘宁的下落。中平年间,那时候朝廷对太平道正严厉打击,想必甘宁也要躲风声,所以才不知所踪吧。打击的好,打击的妙,要不然的话,可能又投了孙伯符。
苏飞见董俷闻太平道三字后,并为动怒,虽则神色复杂,但却是好奇多过于生气。
当下大着胆子说:“中平元年后,我和甘宁一起,在浣江之上为水贼,藏于洞庭湖之中。”
董俷突然说:“伯玉,照你这么说……你也曾经是太平道的人吗?”
“这个……”
苏飞心里一阵慌乱。董俷说的没错,当年他和甘宁就是在太平道时结识。那年他二十,而甘宁十六。对于这个新加入太平道的小兄弟,苏飞一直都很照顾,而甘宁也视苏飞为兄长。
他一直不敢对人说这件事,特别是投靠了董俷之后。
苏飞很清楚,董俷对待这个教徒的态度。说穿了,当初太平道不就是因董俷,而提前举事?
天晓得,这位主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会不会对自己生出疑虑。
不过,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苏飞一咬牙,跪在董俷的面前道:“苏飞欺瞒主公甚久,实罪该万死。不错,当年飞亦加入太平道,与甘宁同为长沙小渠帅。”
董俷一把将苏飞拉了起来。
“伯玉,你这是干什么?你何罪之有?”
“飞知主公视太平道为妖邪,所以一直不敢说出真相。不过此事,连大公子也不是很清楚。”
苏飞口中的大公子,指的是顾雍。
董俷笑了起来,“伯玉,我想你弄错了。我并非讨厌视太平道为妖邪,事实上包括佛教,我也非常的赞赏。人不可无信仰,不可不敬天地,不敬鬼神。我曾读过你们太平教的《太平清领道》,有时候还能有所得。我所恨者,是那些以宗教为幌子,行愚民之法,做妖魔之事的人。”
“主公……”
苏飞不禁心中激动,眼泪都差一点掉了下来。
董俷说:“你接着说那甘宁的事。”
“兴霸喜奢华,常以锦帆为号,但是我二人藏于洞庭的时候,他基本上是听从我的号令。后来,兴霸于大江上劫杀了荆州大族王氏的人,我知王氏不会善罢甘休,就让兴霸逃离……后来的事情,您也知晓了。我被抓,但咬死不是我做的事情,顾老爷恰好经过,救下了我。”
董俷一蹙横眉,轻声道:“如此说来,你也不知道甘宁如今的下落?”
苏飞笑道,“飞怎可能不知?当初我和兴霸相约,让他在浔阳江和我汇合。后来我去了且末岛,随了顾老爷,就未曾前去。可我知道,兴霸定然会在浔阳江侯我,我若不去,他必不会离开。”
“你是说,甘宁如今在浔阳江?”
“正是!”
“为何要去浔阳江呢?”
董俷说着站起来,命人奉上地图,寻找浔阳江的位置。
可这一查,董俷又吓了一跳。浔阳江,是长江流经九江的一段,位于鄱阳湖以西,庐山北方。襟江带湖,其位置非常的重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