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变得更加消极,终日不理朝政,在柏梁台中参佛念经,基本上是不再抛头露面。董俷每隔十几天,就会入宫陪刘辩说说话,在这个时候,刘辩会露出些笑脸。除此之外,也只有见到儿子刘同,他会开心一点,大多数时候,都是如老僧入定,古井不波,甚至不怎么说话。
刘同两岁,刘辨虽不想操办,奈何臣工不答应。
于是,酒宴从正午一直到入夜后方才结束。董俷在酒宴中很开心,开怀畅饮,以至于在酒宴结束的时候,已有了些醉意。
出皇城,董俷扳鞍上马,往家中走……
夜风徐徐,一阵酒劲儿涌上头来,董俷变得神智有些昏沉。
由于是在长安,董俷并没有带太多的随从。除了百余个亲卫之外,就没有旁人。现如今,长安的官员们,已不再乘坐马车之类的工具,而是换上了一种新型的事物,也就是八抬大轿。
这轿子,还是当年董俷退入南山时,鼓捣出来的玩意儿。
在长安的局势稳定后,不少人开始喜欢上了这种代步的工具。而且,这轿子也分了三六九等。
比如刘辩,贵为天子,抬轿的人共有一百零八人,名为皇辇。
宗室和王室,由六十四人抬轿,名为王辇;三公九卿,乘三十二抬轿;余者是以此类推。
按照董俷的官位,当用王辇。可董俷骑马习惯了,坐轿总觉得不舒服,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以骑马为主。这一天,夜风轻柔,长安城中,弥漫着一种香樟木的味道,感觉很舒服。
董俷马上摇摇晃晃,看上去有点坐不太稳。
而护卫的亲军,也多是放松了警惕。毕竟这长安城,是董俷的地盘,不太可能发生事情。
可就在拐过昭明坊大街的时候,董俷胯下的坐骑突然间一阵焦躁不安。
紧跟着,从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窜起十余道寒光,有人厉声喝道:“董贼,今日要你为我父偿命!”
剑光凛冽,寒气逼人。
十几个黑衣刺客扑出来,其中一人更朝着董俷就冲了过去。
这些刺客似乎是经过一番训练。十个人挡住了保护董俷的亲随去路,剩下有三人,显然是刺杀董俷的主力。若在平时,莫说十个刺客,就算是二十个,一百个,未必能奈何得了董俷。
可偏偏今日,董俷已经醉的昏昏沉沉。
而且在长安城里,他又怎么能想到,会有人敢行刺他?
那三个刺客的身手,极为高明,招数也是非常的狠辣,径直朝着董俷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好在,董俷是醉了,可这胯下的战马,却极有灵性。
希聿聿一声长嘶,把猝不及防的董俷一下子掀翻在了马下。剑光一掠,那战马惨嘶一声,倒在血泊中。而董俷更是蓬的摔在了冰凉的地上,虽然这一摔,让他的酒意消退了一些,可是那头昏脑胀的感觉,仍让他无法做出正常的反应。
一个刺客,手持短矛,呼的刺向了董俷。
董俷顺势抓住了短矛,大吼一声,将那人甩开。顺手叮当两声,架开了另外两个刺客的利剑。
可就在这时候,那个被甩开的刺客突然间翻身窜起,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董俷。
“快些动手,莫要管我!”
两名刺客提剑刺击,远处那些董俷的亲卫,也清醒过来,呼喊着想要过来营救董俷。但是在那十名刺客的拼死拦截下,一时间竟无法通过。有十数人更身受重伤,倒在了血泊之中。
董俷发出了一声咆哮,刺客的利剑,没入了前胸,鲜血喷溅。
那抱住他的刺客,被董俷一个旋身摔飞了出去,踉跄两步,董俷刚要反击,两柄利剑再次穿透了身子。
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持续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城卫军急匆匆的赶来,一见董俷倒在血泊中,顿时慌了神!这要是董俷死了,只怕是整个城卫军都要遭殃。于是,在一场激战之下,刺客被尽数捉拿,而董俷则被亲随急急忙忙送回了凉王府中,整个长安一下子沸腾了!
兰池将军赵云在接到通知后,调集兰池驻军,迅速接替了长安卫军的防务,把长安封锁的密不透风。
董冀得到通知的时候,正在卫将军府和吕欣一起作画。
听到老爹被刺的消息之后,也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府中……高顺更把卫将军府的家将调拨给了董冀,沿途是一路护送。
董冀回到凉王府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据说,连刘辩都得到了通知,派杨谦来查看探寻。各方的官员,围聚府外,紧急从兰池调来的军队,足有四五千人守护在凉王府的周围。看到董冀回来,从府中跑出来一个大汉,带着哭腔道:“大公子,大公子……千岁他……”
“吾彦,住嘴!”
董冀一声厉喝,“父王勇冠三军,乃天下第一武将。区区蠢贼,怎能伤的了我父王的性命?”
说完,用阴冷的目光一扫府门外的人。
“诸位大人,看起来有人似乎想在秋试大考之前,做些文章啊……父王不会有事,请大人们先回府吧。元直,立刻派人前往杜邮堡,调督察院入长安。通知廷尉,就说此事从现在开始,由督察院接手。所有刺客,一律移交督察院……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妄议。”
“喏!”
董冀口中的元直,可不是徐庶。
这个元直,是周不疑。说来也巧,周不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