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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的仪式,一直进行到午夜。
师夜光做为近期最炙手可热的宠臣,又刚破了长公主府崔驸马mí_hún一案,被九仙公主好一顿颂扬,深得皇帝器重,朱雀门前的祭祀活动便由他跟崔驸马主持。
忙完仪式,他并不打算回家,而是要去一个秘密的所在,那地方是九仙公主的,却不是别苑,而是炼丹房。
今上与权贵们皆好神仙术,又都崇信异能,遍寻天下能人异士,他之前所炼制的丹药,屡有奇效,甚得众人追捧,故而九仙公主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座炼丹房,集天下之珍奇药材,他要什么便提供什么,开出无数便利,且炼丹房内外还有军卒把守,一切皆听从他的吩咐。
炼丹房在一座雅致的集苑里,丹室十分气派,这里重重把守,禁卫森严,唯独丹室处,师夜光不许人进入,而且这丹室还加了秘门,外人也很难进入。
他走进丹室,鼎炉之中还燃着火焰,四周的架子上,各种药材与矿石,除此之外,丹室内并无其他。
“迦楼罗王?”
丹室里面十分热,师夜光进门便脱掉身上祭祀官服,拿下法冠,只穿贴身的内衫。
唤了一声,无人回应,师夜光马上警觉起来,关起秘门,开启丹室内隐藏的机关,立刻一处独立空间出现。
那处空间亮如白昼,宛若烈日当空,外面是黑夜,而这里却是永昼一般。地面上皆是白色砂石,没有任何家具器物,只有一段游龙般的千年枯木,木身宛如钢铁铸就,像一座变形的桥梁横跨在空间之中,现在那上面空空如也。
“糟糕!”师夜光低低地咒骂一声,快速离开。
他一边从秘门内走出,一边身上衣物变幻,一层幽绿色暗焰自他身上燃起又熄灭,白色的内衫自行转化成一层紧贴皮肤的黑绿色劲衣,但这劲衣非布非绸,与他的身躯紧密贴合,更像是生出的一层诡异皮肤,油光水滑。
师夜光的眼睛,眼瞳收缩变化,眼内所见沉沉暗夜之中的景物,与人眼所见大为不同,无需光线,纤毫毕现,令他畅通无阻。他鹰隼般无声掠上屋顶,从高处望出去,棋盘般规整的城池,参加仲秋活动的百姓三三两两散去,现在正是夜最深沉的时候,人的精神最为疲乏,负责看守各坊坊门的官兵也最是懈怠的时候。
师夜光蜥蜴一般趴在屋顶上,眼睛所见,随心而现,他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遥远的城门楼上,守门的军士打了一个大大地哈欠,抱着武器,压下帽檐偷懒打盹,也能看见幽长的巷道里,偷情的男女耳鬓厮磨。
他运目细细查看着,直到在一处偏僻的后巷里,发现了那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边还有其他人,有两个已经倒地,另一个满脸惊恐,眼睛和嘴巴张的极大。
师夜光再不敢耽搁,夜猫一样在屋宇间穿跃,朝那边而去。
高大男人的脚边躺着两个年轻男人的尸首,胸膛上一个血洞,他正提起唯一还活着的那一个,也是个年轻的青壮男子。
“能够成为本尊的食物,你应该感到荣幸和荣耀。”高大男人道,深夜里,他的声音更显阴森,浑身上下可怖的气息,压抑的那青壮男子发不出声音。
忽然,高大男人的鼻子动了动,他顺着手中食物的身子往下一看,那人吓尿了。
高大男人十分不悦道:“真是肮脏低级,本尊也只能勉为其难拿这样的东西果腹!”
说罢,鸟爪一样的手,尖利如刺刀,轻松探入青壮男子胸口,握住里面剧烈跳动的心脏,猛地一扯,整颗心脏像被摘下的瓜果一样,从那人身体里被掏了出来。
青壮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鲜活的心,被别人摘出来,握在指爪之间,还没感觉到多少痛,便两眼大睁的死去,与地上两名同伴一样。
“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带着怒气的喝问。
高大男人并不怎么理会,直到将那颗刚摘的心脏吃掉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回答道:“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师夜光像一道影子,立在他的后面,瞧着地上三个死不瞑目的青壮男子,不禁恼火。“你可知道,你这样干,会给我惹上大麻烦?”
“惹上大麻烦,那也是你自找的。你以血祭的方式将本尊召唤出来,便要每日以血食供养。”高大男人满不在乎道,他的双眼一片迷蒙,原本熔金般的眼眸,像生了一层翳,毫无神采,也不聚焦,似是看着师夜光,又似乎没看。
师夜光低声喝道:“不是已经给你找过活人心吃了吗?”
高大男人嗤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你可知道,曾经本尊一天之内啖过多少龙蛇,人类的心脏,连给本尊塞牙缝都不够。”
“我知道,迦楼罗王,每天要吃五百条蛇,或者一条龙。”
“迦楼罗王,这只是人类给本尊起的名字,并不是本尊的真名,不过,既然知道本尊每天要吃五百条蛇,或者一条龙,那你还不去办?”
师夜光丧气道,“这里是长安,我哪里给你每天抓五百条蛇,更别说一条龙了。”
迦楼罗王道:“那就是你的事了,既然你不惜以血祭的禁术将本尊召唤出来,又有求于本尊,自然应该满足本尊的需求才对。”
师夜光咬牙道:“我已经尽我的全力给你找血食了,近日里还会有一批死囚要被处斩,我会将他们的心脏都带给你。”
迦楼罗王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