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安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沉稳有力,而素叶恰恰是仰目的,就这样能与他的目光严丝合缝地交叠在一起。
她甚至都能轻易感受到男人目光中的压迫力。
半晌后素叶竟勾唇轻轻笑了,可融进心底的却是冷笑。看穿人心这种小事儿是她必备的职业能耐,他看着她的目光中有那么一闪而过的严厉,亦在表明昨晚的一夜.情中他只希望扮演主宰者,快要结婚的男人,怕是一夜.情过后最想做的事就是撇清关系了。
这样想着她倒是有心捉弄了,唇稍的笑如涟漪般漾在柔软的唇瓣上,上前,伸手搭上了男人宽厚的肩,然后缓缓地、风情万种地圈上了他的腰,手指如灵蛇般蜿蜒轻触,在他健硕的胸肌上似有似无地画着圈圈。
“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婚前几个小时还跟其他女人在床上厮混,你是怎么想的?婚前一不小心出了轨?或者你已经是惯犯了?”一夜.情得有一夜.情的操守,他心里想什么她要知道一点都不难。
他却没回答,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微微眯眼时像是多了一丝考量。
她光洁的额头有一点点的痒,是他均匀落下的气息,干净清冽,好闻得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其中又带着点凉,令人踟蹰不前。这种目光的直视令素叶竟然产生从未有过的不舒服,他的眸光太过平静,她在这一刻无法窥视他的内心世界。
“我不是小女孩儿了。”素叶悠哉,手指攀上他的眉眼,却因他的微微蹙眉而放下,轻靠床头不再看他的眼,淡若清风地补上了两个字:“放心。”
男人似乎在打量她,她感觉得到。细沙般的光线落在她的脸颊,她的肌肤是剔透的白,下巴的弧度完美而精致,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再抬眼与他对视时,柔软的唇角勾上堪称明艳魅惑的弧度,不过更像是一种挑衅,像是与他严苛的目光进行着的一场无声挑衅。
目光的较量亦是心战的较量,她从来都不是缴枪投降的那一位。
他始终没开口再多说一句话,起身进了浴室,结实的肌理在光线下更加嚣张you惑。她下意识眯眼,他很高,目测至少有187的样子。
她喜欢这样身高的男人,足以带来安全感,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是从未有过的压迫感。素叶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也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如同踩了云端,宽大的素袍倒是把她裹得更显娇小了。
走到窗前,脚下的三环已经开始了早高峰,一辆辆车子将裹得如同重度脂肪肝的病患,北京这座城向来是病着的,发病大多数就在早晚高峰。只是春季来了,酒店外面是大片的白玉兰花,就算站在三十几层的高度往下看也似乎能够闻得到白兰花香。
北京的春夏总是悸动的,连同空气中也浮荡着悸动的味道,就如同让你走在繁华的都市一角又或者站在七彩喷泉之下,蓦然回头便能看见令你魂牵梦系的伟岸身影,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梦中情人似的悸动。
这种悸动的感觉,是一种要了命的暧昧。
当男人从浴室出来了后,素叶也在会客厅的浴室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来,干净又似乎黏合了白玉兰般的馥郁芬芳。他始终看着她,那种压迫感又盘旋在素叶的头顶,还没等男人开口说什么,她便从包里掏出了几张大钞放在了他面前。
男人英挺的眉蹙了蹙,似乎有一丝的愕然在眸底深处转瞬即逝,她则轻轻笑着,“别误会,替我买个红包将这些钱装进去,就算我给你随礼了。”终于打破了他该死的平静,这多少令她有了占据上风的成就感。
素叶的脚步跟她的语速一样爽快,话毕便想退出房间,不再被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压迫感所影响。手指刚搭上门把手的时候,意外地男人开了口,于她身后,嗓音沉稳有力,“你经常这么做?”
他的声音要了命地好听,素叶得不得承认,如同他的气息一样醇洌,磁性浑厚,入耳既能撩动心弦,只是他意外开口所说的话令她多少有点愕然,手指有一瞬地僵住,半秒后微微侧头,余光只及他高大的身影便没细看。
这次轮到她的不回答,只勾起一丝讥讽笑意,开门,头也不回地走掉。
一夜.情这种勾当往往男人成了狩猎者,最后为了一夜成果而炫耀得意。她,素叶,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别窃喜瞎得瑟,是本姑娘睡了你。
男女情爱这种事,她虽不在行却也不愿去矫情,在这个物欲横流、新欢往往都是别人旧爱的年代,矫情太累。
房间再度陷入安静,这次成了静谧,几乎能听到窗外有玉兰花瓣飘落的声音。光线折射在男人衬衫的精致袖扣上,映出的光成了暗调奢华。
手机铃又一次地响起,单调的,节奏统一的,如同沧桑岁月下的日出日落。
他接起手机,奢贵袖扣的光影与空气中的光线碰撞、切碎,光线散了开来。
手机另一端依旧恭敬:“年先生,车子已经替您备好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目光在触及那几张大钞时有了些许变化,削薄的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侧脸轮廓却依旧沉稳深暗。
———读者朋友们,豪门惊梦3正式开始连载了,这同样是发生在北京的故事。在这段故事里,有珠光宝气下的奢华,有缠绵悱恻的动人爱情,有剥开层层迷雾却依旧似真似诈的悬疑。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