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校方的意见是,希望我离职?”素叶见他吞吐,干脆替他说了。
院长有点愧疚,清了清嗓子道,“也不算是离职,你看啊,现在这么乱,你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子嘛。”
素叶笑了。
见状,院长赶忙解释,“你别多想,校方这么做不是落井下石,我们只是出于对学生的考虑——”
“院长我明白了,这件事本来就因我而起,我会负责。”素叶站起身,神情淡定,“今天我还有一堂课,总得让我把最后一堂课上完吧?”
“好好好,小素啊,你是我们这边最敬业——”
“下了课我会马上离开,你放心,我不会连累校方。”素叶没听完他的话,打断说了句。
院长很是尴尬地点点头。
出了院长办公室,迎面过来的是她曾经的老师,也是推荐她回母校任职的恩师。见她冷着脸从里面出来后心里也七八分明白了。
赶忙上前,询问。
素叶很尊重自己的老师,跟恩师说自己上完最后一堂课就走。
恩师无奈地摇头说,我已经说破了嘴皮子都不管用了。
素叶很感谢恩师为自己的奔走,反倒是安慰了她别着急上火,说自己也想好好放假休息了。恩师何尝看不出她在假装镇定呢,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因为时间会改变一切。
可在时间来没来得及改变所有事的时候,那么注定是要承受痛苦和折磨,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时间改变了你,而是你承受的多了,自然就释怀了。
等告别了恩师后,又坚持着上完了最后一堂课,往停车场走的途中素叶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像是一座休眠了很久的活火山,地下层已经开始隐隐涌动了。她的情绪在翻滚着,灼烧着她的理智,她觉得必然要找个发泄口,否则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坐回到车上,素叶迟迟没能将车开出校门,她知道校门一定还守着记者。
鼻头泛酸了,喉咙也堵得难受,她很想大喊,甚至将车开出去对着记者们狂骂:傻。逼吧你们!我就算变成白痴弱智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吗?
可罪魁祸首是谁她很清楚,她痛恨,她很想歇斯底里。
手机响了,是年柏彦。
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素叶的眼泪哗地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在院长办公室假装的镇定和淡然统统化为虚无,马上接通了手机,带着哭腔。
那边显然被惊到了,赶忙问她怎么了。
素叶近乎痛哭,泣不成声,“丁司承这么做纪东岩一定是知道的吧?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剥夺我的工作?我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丁司承那么做纪东岩为什么不阻止?他是丁司承的上司,早就知道这件事,还来害我?他还口口声声说不会伤害我,他就这么做的?!”
年柏彦静静地等她喊完,然后问她,“你还在学校吗?”
素叶没回答,只是闷头哭。
“你在学校等我,我过去接你。”年柏彦不放心。
素叶呜呜地哭。
年柏彦那边似乎动身了,又担心她的状况不敢挂断手机,命她也不准挂了手机。
可素叶完全沉浸在痛苦和委屈之中。
她有什么错啊?
为什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这么想着,心里那股火压了上来,像是巨浪似的完全遮住了悲伤情绪,她狠狠擦了眼泪,将手机往副驾驶位上一扔,发动了车子,猛地踩了油门窜了出去。
手机那边的年柏彦听着有点不对劲,喂了好几声,奈何她已经听不见了,双眼冒着怒火。
校门口懒懒地坐着记者们,有人眼尖地瞧见了素叶的车子,叫了一声,紧跟着所有的记者们全都整装待发,纷纷举起相机。
他们想着这么多人呢,素叶肯定会不得已停车,然而,她压根就没有踩刹车的意图,车速反而越来越快。有记者不要命地冲了上去,想要去拦车,但车内的素叶目光一厉,反而加大油门,那名记者惊呼了一声,赶忙躲闪,红色的吉普车就像是闪电一样从记者堆儿里冲了出去。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他们没想到素叶会这么毫不客气。
可素叶想的是,我凭什么对你们客气?
车子直接开到了纪氏的楼下。
许是素叶太过气势汹汹,惊得大厦保安都上前来拦住她,追问她找什么哪家公司。
素叶冷冷地说,纪氏。
保安见她的神情有异,迟疑了下,刚要拿起对讲机,素叶就转头看着他说,我可以做登记,然后,尽量挤出一丝微笑。
美女回眸一笑都百媚生了,虽说素叶这算不上是回眸一笑,但也使得保安有点神魂颠倒了,赶忙让行。
素叶抿着唇转回了头,看向电梯那侧时,唇角的笑容全然不见了,眸子里又燃上了熊熊烈火。
进了纪氏,素叶连前台都懒得搭理,径直往董事长办公室里面冲。
行政秘书见状想要拦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