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儿,家里人那叫一个反对啊,但我就看得开,路边摊儿怎么了?起码能让吃到我老于炸灌肠的人高兴,我瞧着你们吃得高兴我自己个儿也倍儿有面儿倍儿高兴,人哪,心得打开,心打开了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不一样了,可能瞧着眼么前儿的像是条死路,您呐再多走两步,诶,就能瞧见康庄大路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注:在这里说明一下,簋街的确有老于炸灌肠,出摊时间是上午九点到晚上十二点】

曾经做过一次调查,最适合做心理谈判的人就是老北京人,一来是生活在皇城根儿下,政治觉悟很高,骨子里就带有老皇城的大气,像是北京的的哥,他可以跟你无话不谈,从政治到生活,是公认的百科;二来老北京人说话讲究字正腔圆,更老的北京人说话的腔调也像是美嗓儿似的,这种腔调给人的感觉亲切热情,所以字里行间就能让人自然不自然的受到影响。

老于其实挺爱说话的,也笑呵呵的,让人看了心情就好,当一份浇着蒜汁儿和辣根儿的炸灌肠放到她面前时,素叶觉得,心里也没那么气了。

正吃着,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身影悬在她头上,有压力。

素叶手里拿着根牙签,牙签上正戳着一片灌肠,抬头,在见到是年柏彦后愣住了。

然后,反应了过来。

有了那部手机,他想找到她并不难。

她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吃灌肠。

年柏彦也没说话,看着她吃。

老板老于见来了客人,热情上前待客,“您是在这儿吃还是带走?”

“我等人。”

素叶听年柏彦开口说了句,然后掏出钱包,“老板,她的多少钱?”

老于看出端倪,呵呵笑着,“十块。”

年柏彦没零钱,抽出一张大钞,刚要给出去,素叶低着头幽幽说了句,“我来这儿可不是只吃一份。”

闻言这话后,年柏彦低笑,“随便你吃。”将手里的大钞给出去,补上了句,“老板,先不用找钱。”

“得嘞。”老于笑。

素叶没领年柏彦的情,抬头冲着老板说了句,“再来九份儿。”

老于一愣,“九份儿?姑娘,你能吃得完吗?”

“这不还有别人参战嘛。”素叶没好气地说。

年柏彦听了这话后面色略有紧张了,压低了声音,“叶叶,别闹性子了,这种东西你过过嘴瘾就行,吃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帅哥,一听你这话就是不懂行。”老于边忙活边说,“我这灌肠女人吃了美容养颜,男人吃了有用不完的力气。”

年柏彦没理会老于的话,看着素叶。

素叶冷笑,“我可没说我能吃那么多,九份儿都是给你要的。”

她是知道他的,他这种每天出入高档会所星级饭店的人是从来不会在这条街上吃饭的,更别提让他来吃路边摊儿。就拿他现在的坐姿看着都有点别扭,很显然的,一是小马扎太小他坐着不舒服,二是挨着街道,就算没到晚上也有车辆经过,他穿得正式严肃的,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确太怪异。

“叶叶,我陪你吃别的吧。”他对油炸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素叶挑眼看着他,“吃不惯平民的东西至少要体谅平民的苦。”

年柏彦一脸的无奈。

老板很快地上了三份,素叶趁空儿跟老板说,“瞧瞧,这是我上司,没人性地把我辞退了。”

“叶叶。”年柏彦百口莫辩。

老板也不是个糊涂人,虽然听说是上司,但年柏彦看素叶的眼神和那句亲昵的称呼,任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便笑着道,“要这样的话,还真是您的不对了,姑娘,你就罚他多吃几份灌肠当赔罪。”

话说到这份儿上,年柏彦也不得不吃,毕竟是他先打后奏在先,便哄劝素叶,“行,我吃,只要你能消气了。”

素叶没搭理他。

他拿过牙签,扎了一片炸灌肠,吃了。

她悄悄打量着他,见他表情有点拧巴,心里因刚刚见到他升腾起的不悦多少减缓了些。

“姑娘,就当我替帅哥求个情,虽说你们多点我高兴,但九份儿哪能吃的完呢?我看呐差不多就行了。”老板说了句。

素叶想着,将眼前的三份全都推到年柏彦面前,“吃完这些总行吧。”

年柏彦当然得依命行事,不敢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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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炸灌肠,素叶径直朝簋街里面走,年柏彦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始终跟着她,途径小铺的时候又买了口香糖,递给她一粒。

素叶非但没拒绝,反而是夺过他手里的口香糖,咣当咣当倒了好几粒在手上,全都塞进嘴巴里了,大有迎合了那句广告词:饭后,要两粒一起嚼才行。

年柏彦看出她还在使小性子,抿唇笑,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她拿着口香糖发泄。

结果就是,被吃了大半儿。甜味儿没了就吐到垃圾桶里,然后再咣当咣当倒出一堆来进嘴。

像个孩子。

在年柏彦眼里就这样。

当然,过程中他的手机也响了很多次,不用想肯定是公事。

素叶听着心烦,干脆在胡大门口坐下了。

年柏彦正好边走边接电话,见她停着步,也放心地继续跟手机另一端交谈。她听见是应酬的事儿,八成又是什么行长或经销商之类的。

心里有点酸。

一方面她痛恨他的行为,一方面她又心疼他对自己的紧张。

精石现在有多忙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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