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大哥,你,你受伤啦……!”
执着长剑的手臂一疼一疼的,他低下头,这才发现,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一手,连着地面也血红血红的一片。一眼就瞧见那滴滴的血顺着宇文魅的手臂流了一大片,二皇子登时忍不住尖叫起来。
“别太大声!”
宇文魅偏头望了望靠在树下熟睡的人,又回头过来,对二皇子使了个严肃的眼色,见二皇子总算收敛一点,这才拉开宽大的袖子,竟发现他的右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抓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很深,那爪印若是再厉害一点,恐怕就要伤及筋骨。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手臂上被抓出那么一条长长的大口子,他的衣服却一点事都没有,这又是为何?
“念大哥,你的伤,好重……”看到宇文魅如此深的伤口,二皇子吓得一手捂住了嘴,他睁大眼睛,俊秀的小脸庞甚是惊恐。
“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宋玉!
宇文魅警告性地瞪了二皇子一眼,随即伸出左手,大力地用手掌在伤口处重重划过。翻开的红色口子在他的划过下,重新合上,只是鲜血依然直流,画面极其骇人可怖。
根本止不住血,甚至是加重了伤口。
但他依然毫不知疼痛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像是这样就能把血给止住,让伤口愈合。
“念大哥,不要这样了,根本就不行,你快别弄了,我现在就去找草药。”二皇子再也看不下去了,捂着嘴起了身,看了树下睡着的人一眼,随即转身跑向不远处。
好在是仙山,这种外界难寻的虉草很是繁多。看来得多采集一点带回去……二皇子这样想着,连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拔动草药。
二皇子急急忙忙地跑去寻草药,宇文魅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剐着伤口。
不痛,一点也不痛。
因为比起这个,有个更让他痛心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别人身边。
血顺着那条又长又深的口子,一点不停息地向下滴,那种速度,就如雨天淋到脸上时的雨水,大片大片的趋势。
很快宇文魅又发现一个事实,这血在他手臂上滴落时本是红色,却在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刻,却是瞬间成了黑色,紧接着落了血的地面上植物迅速枯萎,不到一会,那片地上便已是寸草不生,与边邻的地域相比,仿佛几千年没有生长过植物般,差别奇大。
这是怎么回事?是仙山灵气太重,还是他的血有问题?
看到这一幕,宇文魅不禁心头狠狠怔了下,他多希望自己看错了,或是夜色太黑,他眼花了。可是眼下那片光秃秃的地面,别说花草植物,就连泥土也很快化为了沙子,且凹了下去。
这么多年来,心情第一次如此没来由的感到惊慌。
这种惊慌与担心宋玉时的不同,这是无助的,迷茫的,惆怅至极的。
他的血、莫非是他的血?
不……不对,上次宋玉中了噬心丸的毒,喝了一点他的血都没有发生任何事。如此一来,那便是这仙山灵气太强,接受不了外界人类的血液?
这是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方法,或许是,不,一定是!
正思绪着,那一边,二皇子捧着一捧紫色虉草匆匆赶了回来,他一边抹着汗一边将虉草放下:“念大哥,我把草药摘回来了,我马上就帮你止血,马上……”
说着将大捧的虉草用力揉成一个团,然后在手心里不断来回搓捏着。很快,大捧的虉草便在二皇子的揉搓之下,变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团子。
“念大哥,快伸出手来。”只见这二皇子把团子放到他面前,一脸急切地说道,“方才就是用这个才帮父皇止住了血的,这草药还能止痛呢,念大哥,你放心吧,我看过很多医术,这个真的很有用,会没事的。”
他犹豫了几分,最终还是将受伤的右手臂伸到团子下面。
二皇子见状,连使尽所有力气,用力地按动团子,两手相互按着团子朝里挤压,不一会,一滴滴紫色的液体便很快从挤压中流了出来,往伤口上滴去。
一滴,两滴,三滴……
伤口处被滴到汁水的部位瞬间起了一圈灼热的气体,宇文魅不由得皱起了眉,在二皇子还要继续挤压团子时,连一把将手臂抽了回来。
“念大哥,还有很多……”见他将手抽回,二皇子急忙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不用了。”他一边把袖子拉下,挡住伤口,一边牵强地扯出一丝笑,“已经好多了,二殿下你也休息吧,明日狩猎照旧进行。”
凤栖梧是不会因为那点伤才耽搁狩猎的,相信二皇子自己也明白。
“可是……”明明才滴了几滴……二皇子目光直视宇文魅的手臂,不想就此放弃。
方才他父皇的伤口相对比较浅,都用了那么多虉的伤口可是深得多,却只滴了一点便不滴了,这叫人怎么放得下心?况且知道他受伤的也就只有他一个,心理负担因此更重了。
“不碍事,休息吧。”
宇文魅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二皇子眼前,往外边走了好几十米才停下。
“……”真的不碍事吗?
看着宇文魅高蜓的背影一如开始的挺拔,守护在人群外围,二皇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就此作罢,安静下来。
但表面安静,心里就真的能安静下来么?
幻境中所遇到的,和幻雾消散后他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叫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如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