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在前面回答:“林小姐,主人带你回家。”
“回家?”林诗婕忍不住讽刺:“不好意思,我已经沒有家了。”
她的家已经被他给毁了,怎么还回得去?
“我的意思是主人的家。”米勒纠正她回答。
“是吗?那是一个家吗?不是他找女人的地方?”林诗婕极尽地讽刺。她沒有忘记上次在海边别墅撞见的他跟楚羽琴的一幕。
“你说得对,那也不是我的家。”欧哲瀚突然淡淡地地说,对于她的讽刺似乎并沒有听见。
林诗婕一时语结,那股莫名的挑畔心情突然消失,沉默了一下,她问:“你的伤……怎样了?”
欧哲瀚的目光缓缓地落在她的脸上,微暗光线中的眼眸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你在意我的伤?”
“……”
“既然不在意,又何必问。”轮到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眼神更是沒有掩饰他的鄙夷。
林诗婕咬了咬下唇,莫名的生起气來,她恼怒地说:“对,你的死活与我何关,我才懒得问你。”
欧哲瀚轻轻地笑了,极英俊的脸庞显得他的笑容是那样冰冷寡淡:“沒错,确实和你一点关系都沒有,你情妇的权利我已经给了你,现在开始你只要尽到情妇该尽的义务就是了。”
极鄙夷的眼神,他的话也同样带着极尽的侮辱。
林诗婕望着他,怒火在眼眸越聚越盛,几乎发作,她极力地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反正在他的面前她一早就沒有任何尊严可言,又何必在乎他说的话。
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他也认定了自己的楚少之间发生了那种关系。
想到这一点,林诗婕的心莫名地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明明很痛,却找不到痛的來源。
她冷着脸,说:“放心,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情妇,绝对会让欧先生满意。”喉咙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很好,今天是第一天,你做得很好,证明你对自己的角色开始投入,这是赏给你的。”欧哲瀚微微挑眉。
米勒已经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在任何时候,米勒都是一个极尽忠诚的奴仆,对于主人的一切,他从來不多问多说,除非欧哲瀚的命令,或者真的威胁到欧哲瀚,不然大可以当他是透明人。
林诗婕想到自己的伤口,医生交待过不能喝酒的,微微皱眉望向对面男人说道:“我不能喝酒,酒精对身上的伤口会有影响。”
欧哲瀚的目光倏然极冷,极具侵略性可怕的目光,里面一点感**彩都沒有:“让你喝你就喝,情妇就该乖乖地听话,就算你面前是一杯毒酒,你也要喝下去懂了吗?”
林诗婕只觉得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霸道,忍不住气笑了:“那你还不如直接养一只宠物,它一定会对你的一切命令毫不犹豫地服从。”
“情妇和宠物,有分别吗?”欧哲瀚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讥意。
林诗婕顿时气得血气上涌:“你的意思是我是宠物?”
“嗯,你的价钱还比不上一只宠物,便宜多了。”他讥笑:“还有,宠物比你忠诚多了,林诗婕,喝下去。”
淡淡的命令,幽冷的目光仿佛带了淡淡的威胁,根本不容她拒绝。
林诗婕恨恨地望着他,却拿他无可奈何。
端起那杯腥红的液体,仰头一喝而光。
甜得有些发腻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浓浓的葡萄原味,一点酒精的味道都沒有。
林诗婕抿了抿唇,讶异地望向对面:“这不是红酒?!”
欧哲瀚讥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酒?”
“……”她语结,他确实沒有说过,是她以为那是红酒。
米勒看见她对欧哲瀚的态度那么差,还误会了欧哲瀚对她的关心,不由得有些替欧哲瀚抱不平:“林诗婕小姐,这是法国新鲜空运过來的葡萄原液,喝了它,你的伤口日后不会留下难看的痕迹,这些原液很难有,幸好我们欧家在法国有专门的葡萄庄园……”
“米勒,你似乎越來越多管闲事。”欧哲瀚的语气有着淡淡的不悦。
米勒脸色微微一变,知道自己惹主人不开心了,连忙恭声说道:“是,我知道错了,请主人处罚。”
“下车,我不想看见你。”欧哲瀚的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车倏然停止,米勒表情恭敬地下了车之后,车毫不留车地迅速向前疾驰。
林诗婕微微皱眉,感觉到欧哲瀚突如其來的怒气,米勒也只是帮他解释,他怎么可以反过來赶走米勒。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反正他们主仆之间的事她也不想多管。
不过,他专门为自己送來的葡萄原液?她的心微微莫名的感动,想起在不夜岛的时候,他像天神一般的出现救了她,为了她离开,不顾一切地得罪楚少。
心情再次复杂起來。
无可否认,尽管他一直极尽地侮辱她,但他也一次又一次帮了她。
她能感觉到他对她有一股莫名的关切,可是关切对她來说却是十分的可怕,就像魔鬼的关心,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怀疑里面会不会充满了算计和阴谋。
也许,她就是因为在赌,赌他不会真的害她,才会一而再地告诉自己漠视他对她的百般侮辱,努力地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林诗婕的眼光忍不住闪烁了一下,此刻,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