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讶异:“他出來找我?”她刚才以为只是那么巧正好遇上他路过。
“主人从來沒有这样关心过一个女人,你是唯一一个。”米勒的口吻有些不以为然:“可是你,却还要跟主人分开。”
林诗婕一听,眸底顿时涌起怒意:“米勒,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情况,是你家主人不要我了!”
“你明显很清楚主人的性格,他根本不会真的抛弃你,相反,你的激怒会让主人更加放不下你,林诗婕小姐,主人从來沒有爱过任何女人,他根本不懂得怎样爱一个人,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不要利用他的爱。”
原來,在米勒的眼里,她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來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诗婕冷笑:“米勒对你家主人的爱还真是够周全,放心,我就算利用全世界,也利用不了你家的欧先生,他有多精明,手段有多可怕,我不是沒见识过,我很怕死,所以,请放心,好吗?”
米勒面无表情地笑了:“我既然在主人的身边,自然要维护他的一切,林诗婕小姐是聪明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林小姐要留在岛上,不如像普通女人那样,顺着主人的意,不要激怒他,尽量像普通女人那样讨他欢心,相信主人很快就厌倦你,到时候不是皆大欢喜,对吗?”
欧哲瀚身边的人都这样认为,何况是他本人。
恐怕,米勒的意思,也就是欧哲瀚的意思。
她有特别倔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吗?
在知道他们的兄妹关系后,她已经决心要退出了,只是有时候真正做到并不是那么容易。
为什么欧哲瀚要逼她?
难道他希望她马上就能忘记他,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林诗婕的心莫名的难受了一下。
她的视线移向了窗外,不想再说话。
米勒刻意让车开得慢一些,直到他们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欧哲瀚的伤已经处理好,而在房间侍候他的是新來的一个女佣。
叫莫妮卡,外国人。
她跟她的母亲,是一起被聘请來的,以前她们在欧家国外的别墅任职。
因为米勒的妻子安妲已经怀孕,就快生产了,所以纳西米岛又将她们调回來,照料主人的饮食起居。
“欧先生,你为什么受伤?”
林诗婕一进來,就听见莫妮卡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他,然后看见林诗婕狼狈的衣服,惊呼一声:“林诗婕小姐,你有沒有受伤?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说着,奔向衣柜给她拿衣服。
“莫妮卡,你出去准备晚餐吧。”欧哲瀚说的是葡萄牙语,低低的声线,很好听。
莫妮卡出去之后,林诗婕抱着衣服,沉默地站在那里,视线移向他受伤的脚,欧哲瀚被咬伤的是左脚,白色的纱布包扎得非常专业,伤口显然处理得很好,并沒有血渗出來的痕迹,因此,也就看不出來到底伤得重不重。
只是她记得,当时他的裤子被鲜血染湿了,伤口不深的话,肯定不会流那么多血。
她想说声谢谢,喉咙却像被塞了一块棉花,怎么也说不出來。
欧哲瀚的视线这时候站在窗前,外面的夜很黑,只有隐隐看见树叶在微微转动,半晌,才目光移到林诗婕的脸上,发现她还抱着衣服一动不动在原地,冷漠地牵唇:“有话要对我说?”
林诗婕清咳了一声:“刚才我沒有听你的话跑掉,是因为,我不会丢下你跑掉,我沒办法那么沒义气。”
原來真正的答案是这个。
欧哲瀚刚才确实是生气地跑掉,刚刚她的答案,让他非常的不悦,几乎是恼羞成怒地跑掉,他担心她几乎死掉,心脏几乎还停顿了半秒,都是因为担心面前这个女人,换來的只是她不以为然的一句话。
不过他也更肯定一件事,原來他比自己想像中更在乎林诗婕这个女人,比想像中更不想失去她。
“过來。”他淡淡地说,语气极轻柔。
林诗婕一愣,眸底不由自主涌起戒备,他想怎样?
看见她这个表情,欧哲瀚不怒反笑了,她的心竟然对他充满着戒备。
“为什么不会丢下我?我死了,你应该开心庆祝才是。”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但是这一次,他竟然闻到自己的语气中酸溜溜的味道。
他那么紧张她,而她的心已经开始渐渐改变,还时时刻刻戒备他,遇上狼的时候都沒看见她这么戒备过,难道他就这么可怕?比狼还可怕?
林诗婕听了他的话,莫名的不爽,她讨厌听见死字。
人都是求生不是求死的,她会努力的生存,不惜一切的生存,仿佛是野草,无论风吹雨打,都坚强地活下來,和恶劣地环境竞争,是她活着的信念。
正因为如此,就算她之前在岛上被欧哲瀚那样折磨,她还是顽强地活着,换了别的人,早就脆弱地自杀死掉了。
只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生她养她的父母,对得起所有人对她们的寄望,她才不要轻易就死掉。
甚至,她不想欧哲瀚死。
她明明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残忍,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不想看见他死了?还是,他不顾一切地救她,所以才有这种想法?
不对,林诗婕你根本就是喜欢他,不然的话,为什么不顾一切地开车去救他,以你的个性,什么都要算计过才去做,可是危急的关头,你却是想也不想就冲过去,甚至明知道后果会死,你也冲过去。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