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嘻嘻笑着,也没想着安慰大嫂,而是沾沾自喜地说:“前年我算过命,胡瞎子就说过我的命好呢!”
“是么?”葛桃花手下用劲咚咚咚地切着菜,“过些日子我也找胡瞎子来给我算算命,还给松球和穗儿算一算。”
钱枫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路边的树棚,因为他瞧见石伢子还没有回家。
钱枫见石伢子在磨着大理石,走过来问:“石伢子,你咋也学会做花盆了?”
石伢子抬头一瞧,高兴地跳了起来,“姐夫,你快来瞧瞧,我这几日上山跟着青头大哥学了一阵,你瞧我磨得咋样?”
钱枫拿起来瞧了瞧,“还成,但还得再磨光滑一些,手摸上去感觉滑溜溜的不扎手才行。”
这时钱大嘴扛着锄头过来了,他还在这里住着。
“哟,钱枫你回来了,你现在可是咱村里的大人物,不仅有了个石坊做大买卖,现在还当上官了。对了,你这小舅子可是个好相处的人,比我那儿子不知强多少。”
钱大嘴坐下来抽着旱烟,忽然又神秘兮兮地说:“你小舅子最近心里装着事呢。”
“哦?”钱枫蹲下来瞅着石伢子,“啥事,快跟姐夫说说。”
石伢子脸色涨红,“姐夫,你别听大嘴叔瞎说,没啥事。”
钱大嘴踢了石伢子一脚,“你咋这没出息呢,说出来又能咋的,昨日铃儿从这儿过,你还眼巴巴瞧着她呢。”
钱枫听着不对劲了,“石伢子,你不会也看中了铃儿吧?”
石伢子红着脸问:“姐夫这是啥意思,还……还有人看中了铃儿?”
钱大嘴哼道:“你赶紧找人去说媒吧,虽说铃儿她娘和她大哥大嫂名声都臭了,去她家提亲的人少了许多,可她的模样和她大嫂二嫂有的一比。也不知她家是咋回事,名声都臭成那样了,还净出美人儿。”
石伢子盯着钱枫看,紧张地说:“还有谁看中了铃儿,他家很有钱么?”
钱枫拍着石伢子的头,“你干嘛非要看上铃儿呢,我没觉得她哪儿好啊,一个小姑娘家的太精明可不是啥好事。你也知道我和她家打过架,我也没法帮你去说亲。你若托媒人去说,指不定高氏还会轰人呢,她家里的人对你姐都恨得牙痒痒,你姐扯过铃儿和她娘的头发,头皮都扯出血了!”
石伢子也知道这档子事,便低着头说:“姐夫,那就算了,反正我今年才十七岁,也不着急。”
钱大嘴忙道:“咋不急,都十七了!说了亲还得订上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年纪就不小了。铃儿模样好,错过了就寻不到这样的姑娘了,听说你桃花村倒是有几位水灵的姑娘,可你们都姓田,是一族的人,你只能在外村里挑了。钱枫,你刚才说还有谁看中了铃儿?”
钱枫实话相告,“是王青头,他也相中了铃儿。石伢子,你回家让爹娘托媒人去铃儿她家提亲,王青头呢,他会找祥大爷帮忙去提亲。到时候就看铃儿他爹娘的了,他们愿意把女儿许给谁就是谁,我估摸着你和王青头都没这个运气。说来都怪我,因为铃儿她爹娘和大哥都恨我,而你和王青头又都是我亲近的人,他们心里怀着恨,怕是不会同意的。”
石伢子心里有些难受,不过他还是大方地让给王青头,“姐夫,那我就算了,不让爹娘托媒人去说亲了,就让青头大哥找祥大爷去说吧。青头大哥待我好着呢,我哪能跟他抢女人。”
钱枫见石伢子挺懂事,说:“行,先让王青头去说,若事不成,你再托媒人去说也不迟。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好嘞。”石伢子掸了掸身上的石头灰,站起来瞧了一眼钱家村,就大步走了。
吃过晚饭,钱枫和一家人围在一起给小仙女取名,钱老爹说钱杏儿好听,但杨氏不同意,说邻村有个杏儿,干嘛要跟人家同名,最后大家只好听杨氏的,从钱枫写的那一串名字里挑出钱柳儿来,说钱柳钱柳,钱都留住了,图个好意头。
大家也不和杨氏争,就暂且叫钱柳儿吧,但大家还是都呼小名,叫小仙女都叫习惯了。
葛桃花今晚表现得很勤快,杨氏心里的气也消了。
夜里,钱枫掀开石榴的里衣,摸着她的肚子,然后趴过来对着肚子说:“钱多多,你老子叫钱枫,你老娘叫田石榴,你听得见么?爹不在家的时候,你可得听娘的话,否则等爹一回来就揍你屁股。”
石榴好奇地说:“你怎么揍他的屁股,他还在我肚子里呢。”
钱枫眼眸一转,“那就揍你屁股。”
钱枫伸手捏石榴的屁股,石榴痒得咯咯直笑,两人闹着闹着就滚一块儿去了,一个没忍住就把房事给做了。
事后钱枫仔细算了一下日子,幸好石榴已经怀孕差不多三个月了,应该不会出事。
钱枫搂着石榴说:“在驿站挺没意思的,贾大胖这个人虽好,可他是男人啊,而且他也不太风趣,啥都听我的,要是你在就好了,这日子就能过得有趣多了。”
石榴紧搂着钱枫的脖子,“你还说呢,你不在家这几日,我也没趣得很。”
钱枫感慨道:“过日子总不能那么遂自己的心意,要是能早些有大官人看中咱们石坊的东西,以后买卖能稳定下来,我就不必在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