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们见虬髯男子衣着不俗,气宇轩昂,并不敢造次。为首的胖子试探性的问道:我们在办差,你是何人,为何阻拦?
虬髯男子并不答话,从怀中取出一物,觥筹定睛一瞧,不由暗暗吃惊。原来那男子手中正是一锭黄澄澄,金灿灿的马蹄金。足有十两之重。
男子二话不说,随手将金子掷给了其中一位目瞪口呆,都快要流口水的守卫。那动作极其潇洒,颇有些一掷千金的气势,那锭足金仿佛在男子眼中如同一块烂铁一般,豪不值钱。
几位差爷,那男子客气地说到:被你们绑着的那位公子看起来并不像歹人,如此,某可以担保!
虬髯男子说话虽然客气,但声调却极为威重,让他人不敢有丝毫侵犯。
但人往往是贪心不足,欲壑难填。看到自己的收下正要为李觥筹松绑,那胖子却不甘心起来。
慢!胖子对手下人喝道。原来他见虬髯男子出手阔绰,且愿意担保那少年觥筹,不禁想再敲诈一笔。
只见那胖子满脸堆着坏笑,恬不知耻地对着男子油腔滑调起来:这位大爷,这小子我们怀疑他是山贼所派的细作,即便不是也是那流窜的散盗,准备潜入城中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哩。况这雁门关乃朝廷重镇,我们也是奉工办差,大爷可不要为难我们兄弟啊?
妈的…!李觥筹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明明是他们为难别人,可到他们口中,却成了别人为难自己,正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时代!
那胖子对李觥筹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只是用一双贼眼不时地瞟着虬髯男子的腰间,原来,这个贪得无厌的胖守卫看上男子腰间那块成色极好的翡翠玉佩了,大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
这时,一队兵士从城内列队走向来,直行到城门口方才立定,一位身材魁梧的士官拱手而出,对着虬髯客抱拳行礼道:壮士可是张家公子?那士官的态度极为谦恭。
那虬髯客也拱手还礼,微微点了点头。
在下张可校尉,奉我家刘守军之命,特请壮士去大人府上!
说着命随行的轿夫将轿子抬出,以备其乘用。
哟!那胖子以及手下的士卒见状立即变得谄媚起来。
不,不,不知大人是我们刘守军的贵客,刚才多有得罪,还还…一边卑颜奴膝的支呜着,一边极不情愿地将受贿的金子双手捧出。
那迎接虬髯客的士官见状气不可遏,走上前将那胖子一记响亮的耳光,只打的那胖子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张,张哥,我…那胖子倒显得有些委屈。可话音未落,屁股上又挨了对方一脚:哥是你叫的?叫长官!
是,是张长官,我…那胖子还想辩解,谁知虬髯客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把金子又推了回去,和颜说到:弟兄们风吹日晒,都不容易,只是我看这小哥却不像歹人,不知别驾可否与他松绑,我愿对其担保。
没想到对方如此大度,几个兵痞都愣住了,傻站在原地,最后还是胖子反应快,屁颠屁颠地亲自跑过去为觥筹松了绑,点头哈腰地陪了一通不是。
李觥筹强压怒火,敷衍了几句,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恩人虬髯客的身上。
李觥筹将衣服整好,快步走向虬髯客,拱手谢道:刚才误会,多蒙壮士直言正义,在下李觥筹,敢问壮士姓名,日后定当图谢!
李觥筹在感激的同时也在惊讶自己,想不到刚入古代不久,自己这文言古语却说的有模有样,要知道自己高中时最怕的就是文言文了。如今张口却能说,看来语言环境确实重要。其实,觥筹不知,穿越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保留一些被夺舍之前的本能,所以觥筹张口之乎者也,确属平常,倒不是他李觥筹是什么语言天才。
虬髯男子拱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在下姓张,江湖人称虬髯客,今观小兄弟仪表堂堂,非是凡夫俗子,故某仗义直言,非图公子厚报。
髯虬大汉虽然长的五大三粗,但做事说话句句得体,非谦谦君子而不能及,帮助别人却反夸别人不俗,任何人都会觉着非常暖心。
觥筹无以言谢,只好再次拱手致意。
小兄弟,此城之中有家客栈,名叫落雁,其掌柜与我交好,小兄弟若寻亲不着,但去此处,就说是某甲的朋友,便可放心安住。但我办点事情,即去那里相会,然后痛饮一番可好?
李觥筹见虬髯客如此豪爽仗义,深为所感,深深抱拳谢过,见那迎行的士官稍显不耐之色,两边便匆匆话别。
收好东西,捡起佩剑,李觥筹变向城中走去,此时已是晌午时分,觥筹想起自己还水米未进,不禁腹中顿感饥饿,于是就迈步向虬髯男子口中的落雁客栈走去了。
落雁,一家古朴的酒楼。
掌柜姓王,是个略瘦削的中年大叔,约莫四十来岁,给人的感觉非常敦厚。李觥筹将自己遇到虬髯客的事讲出后,那掌柜的命人好酒好菜招待,并挑了间上好的单身客房将觥筹安顿了下来。
身无分文的李觥筹哪里好意思,直说了自己现在的困窘要求掌柜给他换间普通的下等客房,并且表示自己愿意在这打工,不要白吃白喝。哪知掌柜一听竟然生气了:打不打工以后再说。他虬髯客的朋友就是我王天生的朋友,所以公子现在只需在这吃好住好,有什么需要就吩咐这里的小二伙计,您要是客气,哼哼,那当初就不该来我落雁楼!
说完竟然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