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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说:十八姑娘一朵花。那是形容初放的花。十六岁的女孩子就是含苞待放的花。情窦初开、含苞待放、温温柔柔、姿态可亲的美人花,就是荣国侯府的大小姐——迎春姑娘了。
迎春现在可是欣喜满怀,得了向来只会抱怨、喝酒、耍钱、偷拿财物的奶嬷嬷,要送出去的好消息,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轻松;得了嫂子的指点学了看帐、又学了做帐,好像以后自己也可以管家呢,信心初起;又得了哥哥说老爷给她定了哥哥的表弟,情窦初开,眼角眉梢都是笑。
司琪从家回来脸色不太好,绣橘再三问了,才回答说王善保家的伤的有些重,不过也是没法子的事,只能请医延药慢慢养伤了。
听王善保家的说,当时吓死了,以为老爷要打死自己没救了,还是太太跪下求情,才免了死罪。司琪听了就气就恨,好好的你去二奶奶院子里骂人?可不是自己找死的事。活了几十年的人了,谁都知道老爷为了二奶奶肚里的金孙,连亲娘都不要了,你还干嘛招惹二奶奶啊?是看二奶奶现在出不得屋子、治不了你啊?你去给太太办事,出了事不是太太该保全的?如今挨了打,丢了差事,还对太太感恩戴德的!心知王善保家的不靠谱,再劝她也是火上浇油,只能劝好好养伤等等虚泛的话。
倒是见了自家姑妈家的表哥潘又安,表哥对自己还是那么殷殷切切的,心里熨贴许多。原想到年龄了,让外婆在太太跟前求一求,放了出去。可外婆这一出事,自己想出去,越发难了。若是不能出去,姑妈家就这一个独子,不可能让表哥进府做奴才的。自己到年龄了,就是跟到这府里,也脱不掉拉出去随便配了小厮的命吧?
司琪心里有事,就换绣橘守夜。可就是不守夜,这一夜翻来覆去的,司琪也没睡多少。
迎春晚上激动的睡不着,心里摹画勾勒,那会是怎么样的人,是不是像琏二哥哥呢?表兄弟应该会像一些吧?!迎春禁不住掀开帘子叫绣橘:“绣橘,绣橘,睡着了吗?”
“姑娘,我没有睡呢。”
“你上来。”
绣橘就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爬上炕,躺到迎春身边。
“姑娘可是想白天的事儿?”
“是啊。跟做梦一样呢。以你说老爷怎么会想起我来了的?”
“看姑娘说的,姑娘是老爷的女儿,怎么就不会想起来姑娘呢。”
“我都不想睡,怕醒了,却是做了一场梦。”
绣橘知道自己姑娘的担心,拍拍迎春的手臂。“姑娘,不如我们做点什么给老爷送去吧?”
“给老爷做针线?”
“是啊,让老爷知道,姑娘也惦记老爷呢。”
“给老爷做,也得给二哥哥二嫂子做的。”
做啥呢?二人同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