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
“这还有假?那甘大娘和小婆娘正在那儿嚎天嚎地地哭着呢!你快起来瞧瞧去!”
海樱没有说笑,昨日才生下来的那个小娃儿的确被人偷了!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放了迷烟进去,迷倒了屋内四个大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一天大的小娃。阮威醒来后,气得说不出半个字来,赶紧召集了一帮兄弟到处寻找,可是哪儿还有那小娃儿的影儿呢?
找了整整一日,本村邻村以及蒙顶山下,各处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找着那小娃。临到傍晚时,阮威带着人悻悻地回来了。遍寻无果,他们决定明日去报官。
回到家中后,阮威气闷闷地喝了几口酒,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骂道:“哪个狗娘养的!偷儿子居然都偷到我头上来了!王八羔子的!看我抓着怎么剁了你!”
端着两碗菜进来的灵芝听见他这话,轻轻地摇了摇头,放下碗便转身走了。阮威抬头叫住她问道:“常宁和她娘呢?”灵芝回过头道:“就在你隔壁,你要觉着不放心,自己看一眼去!酒饭我都给你备好了,我回那边去了。”
听着灵芝口气不好,阮威心里也烦闷,说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你还回宝梳那边去干什么?常宁那娘嚎了一整日了,嚎得我连口饭都没吃上,你不去劝劝,好歹也留下来煮个粥什么的,常宁还在那边虚着呢!”
灵芝冷笑了一声道:“不是还有刀妈妈吗?我怕我煮的粥里头又放山红了!”
“别提那刀妈妈了!”阮威怒眉道,“我都疑心是不是她跟外头人牵了线,故作被迷晕的样子,把我儿子骗去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湖上有那伙专干这档子缺德事儿的,专挑家里没几个大人的小娃,弄迷烟一迷,把孩子偷去转手卖了,又是一笔好银子!”
“无缘无故地,怎么好怀疑人家刀妈妈?你喝了酒就睡吧,明日去城里找着曲尘,报了官才是正事儿!”
“你还当真要回那边去啊?给我站着!”阮威见灵芝果真要走,不由地发了火。原本他就觉着气闷,好赖还是雾重村一大硬汉,儿子说给人偷了就偷了,累死累活地寻了一日,什么头发丝儿都没寻着。回到家里,耳朵边就只剩下常宁的哭和甘大娘的唠叨了,想清静清静都不行!偏偏灵芝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顾家里,只想回宝梳那边去,他一下子什么火都冒出来了。
“听见没有?老子叫你站着!”阮威又拍了一下桌面喝道。
灵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阮威那一脸怒红说道:“怎么了?儿子给人偷了还要拿我出气儿是不是?是我偷的不成?你朝我吼什么吼?”
“家里出了事儿你不管,你算我阮威哪门子媳妇?”
“你当我是你媳妇儿了吗?”灵芝不由地也来火了,指着隔壁道,“那边才是你的媳妇儿,你的心肝宝贝儿呢!家里有事儿了,你这才算想起我是你媳妇儿了?你和她背着我偷人那阵子想过我是你媳妇儿吗?自家儿子丢了自己去找,吼我有什么用?”
说罢灵芝便要出门,阮威上前将她拉了回来,把门砰地一声关上道:“这事儿你到底还要提多少遍?常宁都进门了你还打算念一辈子吗?”
灵芝甩开他的手,眼泛泪光道:“我怎么不能念了?你敢在外面跟她偷,偷完了再闹到家里来,还怕我念吗?到死的那日我都会念!我往常真是瞎了狗眼了,以为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可到头来你跟那些混账*有什么分别?自家拜把子兄弟的媳妇你也偷,偷得好啊!瞧见了吧?遭报应了吧?没准是那娃儿的老爹不甘心故意跟你找碴呢!”
“闭嘴!”一提这事儿,阮威就很不舒服,或者说有点伤他自尊了。他这人向来讲兄弟情义哥们义气,在雾重村也是小有名气的好汉,可谁知道自己当初一时贪念,碰了死去兄弟的媳妇,闹得背地里不少人笑话他,把他从前那番义气之说全化为乌有了,这让他的自尊心有点受伤了。
“行,我闭嘴!我走就是!”
“你敢走?”阮威一把将灵芝拉了回来,扬起手想抽她。就在此时,刀妈妈忽然在外拍门道:“阮兄弟!阮兄弟!你赶紧出来一下!”
阮威松开了灵芝,满身火气地拉开门喝道:“闹个屁!老子正说找你算账呢!你就自己送上门儿了,有什么屁话就说!”
刀妈妈一脸慌张,连连拱手道:“阮四兄弟,你真真地冤枉我!我老婆子是那起人吗?卖娃儿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我老婆子怎么做得出来?那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啊!”
“屁话什么?有事儿就说!”阮威火气十足地喝道。
“阮四兄弟,我说了你可别急啊!你和甘大娘不都说是我勾了外人偷了娃儿吗?我实在是冤枉啊!你们要这么说,那我只有上吊了!我可不想给人活活地冤枉死了,所以我回家牵我家养的那条老狗,拿着那娃儿的衣物叫它嗅了嗅,心想那狗不是最能找人的吗?没准能找着呢……”
“找着了吗?”阮威急急地打断了刀妈妈的话。这时,甘大娘也从常宁房里冲了出来,慌张不已地问道:“找着了?找着了?在哪儿呢?”
刀妈妈颜面哎哟了一声,一副十万分为难表情说道:“我都不敢说啊!那娃儿……那娃儿就埋在靳宝梳家后院子里!血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