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郁羞得满面通红,指着宝梳慌张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哦,就你刚才出去跟丫头说煮解救汤的时候,怎么了?你没看见我啊?我可是大摇大摆地从窗户那儿翻进来的。”
“从窗户那儿翻进来的?还算大摇大摆?”芳郁气得浑身直哆嗦,“你是贼啊?”
“我又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找猫的,这也算贼吗?”宝梳走近塌边,弯腰瞧了瞧曲尘那脸色,弹了弹舌头,“叫你喝酒吧!这下喝爽了吧?差点就被人酒后那什么了!还总说我警惕性不高,先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你要真被人酒后那什么了,我可不会要你的,哼!”
芳郁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往房间的另外一边退去。宝梳吆喝住她道:“怎么这就走了?脱衣秀还没演完呢,走什么走啊?我男人看不了我看啊!好歹你脱一回,我总得打赏你两个吧?”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这话我该问你吧?你把我男人灌醉了,脱成这样你想干什么啊?外面不是没男人,你非得这么主动?要不这样,我现成给你开了门儿,叫一群进来如何?”
“别!”芳郁惊叫了一声,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毯上,屁股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宝梳蔑了她一眼,坐在榻上,低头拍了拍曲尘的脸道:“哎哎哎!醒醒醒醒!喝够了,该回家了!要还能走,自己起来,听见没?我知道你酒量好,没那么容易全醉的,赶紧起来吧!”
可曲尘没动,不但没动,而且在宝梳拍他第二下的时候,鼻腔里滑出了一丝血水。宝梳瞬间就愣了!
据她所知,曲尘真的不容易醉,没试过这男人的酒量到底为几斤。一旦喝多了,就只会睡觉,绝不可能会流鼻血,而且酒后流鼻血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她忙摸了摸曲尘的脖颈,再扯起手搭了一脉,脸色霎时变了,脉象乱而散弱,是昏迷过去的征兆!
天哪!喝个酒而已,怎么会昏迷?是中毒还是食物过敏了?
宝梳的心脏立刻狂跳了一下,莫名地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不过她还是勉强镇定了下来,果断地拔下头上所有的蝴蝶银针,拿过一盏烛台,右手发抖地开始给曲尘针灸。看着曲尘的脸由红变紫时,她知道已经有窒息的症状了,手抖得更厉害了,心里那些惶恐在四处蔓延,弄得她的手抖个不停!她使劲拍了一下右手,嘀咕道:抖个屁啊抖,别抖了!你男人都要没命了,还顾着瞎抖抖,找抽呢!
一旁的芳郁见此情形,又纳闷又恐慌。纳闷的是阮爷只是喝醉了,用得着针灸吗?恐慌的是自己这副模样被阮爷的乡下媳妇瞧见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好看的,她忙开始悄悄地往自己身上套衣裳,可还没套上一件,宝梳就踹了一张绣墩过去,砸在她身上怒气道:“这会儿来穿衣裳,刚才脱那么起劲儿干什么?在那儿待着,我一会儿来收拾你!”
芳郁痛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片刻后,听见动静的侯安跑了进来,见到宝梳时,吃惊不已,忙问道:“管家娘,您什么时候来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大管家怎么了?”
宝梳没有回答,针灸完后再把了一脉,确认曲尘的脉象已经平和了许多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瞪了芳郁一眼,转头吩咐侯安道:“先别问了,去拿瓶醋来!”
“拿醋?”
“去啊!”
“哦,小的立刻去!”
侯安飞奔着去拿了醋回来,宝梳给曲尘灌下了一杯,两秒后,曲尘忽然翻身起身,趴在塌边吐了个一塌糊涂,满地秽物。侯安和芳郁吓得脸色都青了,唯独宝梳松了口大气,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轻声说道:“吐吧吐吧,全都吐出来,吐出来就好受多了!”
屋内的动静引了林华和齐妈妈等人。看见榻前这情形,个个都吓得不轻。特别是齐妈妈,两条肥腿腿都软了一半儿,哎哟喂哟地叫嚷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阮爷好好的,怎么会吐成这样?还有那什么,那是谁啊?”
“别嚷了!”宝梳把曲尘翻了回来放平,又替他擦了擦嘴角道,“侯安,取纸笔来,我开张方子,你立刻去铺子让那小方抓上一剂药送来!”
“我去吧!让侯安在这儿伺候着!”林华道。
随后,宝梳开了方子交给了林华,林华飞奔去了药铺子。齐妈妈又忙叫来了两个丫头,把榻前的秽物打扫了。这时,宝梳发现刚刚还在的芳郁不见了,立刻吩咐侯安去找。
侯安走后,齐妈妈脸色发青地看着榻上的曲尘,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阮夫人啊,阮爷怎么样了?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吧?”
宝梳右手一直搭在曲尘的脉上,一边把脉一边说道:“他要真出什么大事儿,你这胜芳馆也别想开下去了!”
“是是是,阮爷要出什么事儿,我就是十颗脑袋都赔不起啊!哎哟,您说,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儿呢?东西都是往常那些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昏迷呢?”
“我瞧他这症状,不是中毒就是食物过敏,你先去问问灶屋里帮过的,今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菜式送过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齐妈妈刚一转身,芳娇就匆匆地跑来了,发髻都没来得及梳,进门就问道:“怎么回事啊,妈妈?出了什么事儿了吗?”齐妈妈连忙把她拽过来问道:“我问你,今晚都给阮爷吃了什么啊?阮爷刚刚吐成那样了,都昏迷过去!死丫头,你们背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