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乾晖不屑道:“又想旧事重提?说你养了我多少年,说你养了亭玉多少年?省省吧,大娘!我能把您儿子的命留下来已经算是报答您了。”
庞夫人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道:“你想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你爹都不会放过你的!他就算再不喜欢我,我也还是庞府的夫人!而且……而且你爹要是知道你偷偷回城,他不会起疑心怀疑你吗?”
“所以,”庞乾晖往她跟前迈近一步道,“我怎么能让一个可以跟他告密的人安全无恙地回到他身边呢?”
“你想干什么?救命啊!”庞夫人转身想跑,却被庞乾晖的两个手下给抓了回来。庞乾晖走到她跟前,轻蔑一笑道:“杀你?我真的懒得动手,不过,万一你是因为救儿心切吩咐马车以最快速度回城而在途中遭遇了什么不测呢?”
“你……”庞夫人大口喘息,惶恐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车因为太快了,绊着了石块,翻车摔下了悬崖……”
“庞乾晖你这个白眼狼!”庞夫人失声裂肺地骂道,“我真后悔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太没良心!”
“你也太会往自己身上揽功劳了吧?无论你愿不愿意养我和亭玉,爹都会养大我们兄妹俩,你只不过是在旁边假意地问候了几句,就想充当养母?哼,大娘,我看你这辈子的如意算盘都要打空了。凭爹的为人,您当初怎么会相信了他,相信他会把庞家交给大哥?爹是那样的人吗?要说大哥的蠢是打哪儿来的,兴许就是遗传您的!”
“庞乾晖,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嫡母……”
“来人,送夫人一程!”
“放开我!放开我!”庞夫人拼命地挣扎呐喊,“我是庞府的夫人,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家老爷都不会放过你么的!你们这愚蠢的狗腿子!放开我……”
没等她喊完,文熙就塞了一块沾有mí_hún香的帕子在她嘴里。两秒钟之后,她仰头晕厥了过去。这时,庞乾晖侧身说了一句:“出来吧!”
瑛姑瑟瑟发抖地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步伐缓慢地走到了庞乾晖跟前。庞乾晖问她:“知道怎么做了?”她轻轻抖动了一下身子,畏惧地点头道:“知道了……”
“知道糊弄我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
“倘若你演不好这场戏,让我爹看出端倪了,我会送了你一家大小去地府团聚的,除了你,明白吗?”
“二少爷!”瑛姑跪下哀求道,“奴婢会好好演的!奴婢也绝对不会背叛您的!只要您肯放过奴婢一家大小,奴婢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该怎么做文熙已经告诉过你了,去吧!”
“是……”
“文熙,你亲自去!”
“知道了,二少爷!”文熙随后带上庞夫人和瑛姑就走了。
与此同时,曲尘押着庞乾朗和冷子詹两人直奔衙门。温大人听说是庞府上的案子,不敢怠慢,很快就升了堂。不过,当他得知是庞府农庄上的下人要告庞家大少和冷家大少时,他有点傻眼了,这案子怎么审呢?
冷家的人闻讯赶来,还请了状师堂辩。冷子詹也在到达衙门不久后清醒了过来,声称自己是宝梳打的,也没非礼过霍环。不过可惜,当时唯一的证人蒋楠星拒绝来衙门里作证,让人带话说自己中途就离开了,并不知晓后面的事情。冷子詹和庞乾朗除了互相证明之外,找不出旁证,而跟随冷子詹前往农庄的那个小厮因为中途去帮冷子詹取东西,也无法证实冷庞两人的话。
至于农庄上的那些人,当时大部分已经去干活儿了,余下的几个也被霍管头找其他借口事先打发走了,没人能证实庞乾朗没有强逼霍环伺候冷子詹,也就是说,冷子詹有强行玷污民女的嫌疑,而庞乾朗有yin媒之嫌。
温大人斟酌再三,当堂收押了冷庞二人,择日再升堂做判。这一消息传出,全城轰动,拍手称快的人最多。当曲尘带着这消息回庞府去回禀庞硕天时,听到了另外一个“意外”消息:庞夫人在回城途中,因为赶得太急,连人带马车摔下了山崖,身上多出骨折,尚在昏迷当众。
这番话,很明显是瑛姑说的。只有从庞夫人最信任的人口中说出,庞硕天才不会有怀疑。
“如何?案子审得怎么样了?”庞硕天脸色阴沉地问曲尘道。
“温大人已经收押了两位公子,择日宣判,相信证据确凿,温大人也不会很为难。”
庞硕天冷冷地笑了一声:“曲尘啊,我只是叫你对付冷家的人,你为什么要把乾朗也捎带上?难道你对他就那么厌恶吗?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我的长子,你怎么能把他送到衙门去呢?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曲尘面不改色道:“今日之事若不好好利用,予以冷家重击,往后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了。至于大少爷,我认为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胡扯!”庞硕天喝了一声,一掌拍在茶几上,把旁边的宝梳都吓了一跳。他指着曲尘不满道:“乾朗是我长子,他的死活该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定,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是不是觉得手里的权限大了,就可以随意对付我身边的人?”
“老爷当大少爷是身边的人吗?”曲尘迎着庞硕天责问的目光冷静地回答道,“在我看来,大少爷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草包而已,与其留着他往后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