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楠星嘴里又骂了芳郁两句,芳郁却冷哼哼地笑着,起身又去斟了一杯兑了药的酒,走回蒋楠星身边道:“蒋二少,你也别嫌弃我,算身价,你如今怕还不如我呢!能伺候我,是你们蒋家祖上几辈子修来的福德,知道吗?”
“无耻!”
“放心,”芳郁端着酒杯蹲下,拿手背抚过蒋楠星的脸颊道,“我不会像那些没品的公子爷们,玩完连银子都不给。好歹你是蒋家的二少爷,你的一晚再贱卖也值个三五几两吧?我是个大方的,给你十两怎么样?来,乖乖的,把这杯酒喝下去……”
“滚开,yin妇!”蒋楠星忍着全身散架的疼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拍开了芳郁递来的酒杯。酒杯一晃,酒水都溅出了大半儿。芳郁脸色一沉,甩了杯子,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了那个瓶子,一骨碌地将药粉全都倒进了酒壶里,使劲地摇着那酒壶道:“原来你不喜欢喝小杯的,那我们就整壶灌,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蒋楠星想爬起来往外走,却被芳郁从后面掀翻,掐住他的脖子往他嘴里灌酒。芳郁qi在他身上,一边灌一边狞笑道:“喝吧喝吧!使劲地多喝些!好让本姑娘瞧瞧你到底有多少好手段!什么大少爷二少爷,到头来还不就是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喝!赶紧都喝下去!”
就在芳郁灌得起劲儿时,汝年蒙了面,悄悄地进了房间,弯腰捡起了地上散落的一颗珍珠,照着芳郁后颈上弹了一指,她顿时身子一僵,脖子往后仰了仰,随即歪到在了旁边。
蒋楠星略微一惊,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夜行衣打扮的蒙面男人就站在窗户边。他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往后缩了一屁股,慌张地问道:“你是谁?”
“想被这女人糟蹋吗?”汝年沉着声音问道。
“你到底是谁?来杀芳郁的?”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值得我杀,只是跟她有些无关痛痒的私人恩怨而已。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帮我一把,顺带帮你自己?好歹是蒋家二少爷,被一个姐儿用十两银子买*,传出去会气得蒋老爷跳棺材板的。”
“你要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帮我把刚才揍你的那几个人叫进来,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汝年转过身去,指着后窗道,“从那儿爬出去,一会儿等火起的时候再趁乱跑,没人会发现你的。”
“为什么要帮我?”蒋楠星很不解地望着汝年道。
“为什么?在问我这话之前,你是否应该想想为什么阮曲尘会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你背后使阴招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为什么每次阮曲尘都能放过你?”
“你是阮曲尘的人?”
“算不上,我只是跟他差不多,都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才救你的。你这二少爷的确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唯一有的只是一个好爹而已。”
蒋楠星好不诧异:“你是说,阮曲尘是看在我爹的份上才放过我的?怎么可能?他恨不得我爹死,恨不得我们蒋家早点没了,又岂会看在我爹的份上放过我?”
“说蠢你,你还当真蠢得一无所知。看来你爹什么都没告诉你,不过我若是你爹的话,儿子不争气成这样,又何必说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
“行了,这会儿不是跟你聊天的时候,照我的话去做,然后自己逃,我能帮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坐着轿子正往这宅子来的冷五爷刚跟随从抱怨完了,忽然就看见前方不远处一阵火光冲天,像是哪儿着了大火似的。他随口骂了一句:“今晚是不是太倒霉了?刚刚被大哥叫回去骂了一顿,这会儿又遇上满天的火光,莫不是我今年有犯太岁的征兆?他娘的,你们说血海盟那帮龟孙子到底缩哪儿去了?居然一个人影儿都找不着了!还说自己是什么江湖数一数二的帮派,做事有头有尾,有个屁的尾……”
“不对啊,五爷!”轿外的一个随从喊道,“瞧那起火的方向,好像是您的宅子啊!”
“什么!停轿!”冷五爷忙从轿子里钻了出来,着急地往前探望了两眼,立刻拍了拍大腿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啊?赶紧去瞧瞧啊!该死的那帮龟孙子!叫他们看个宅子也能看出火来,我非得宰了他们不可!快走快走!”
等冷五爷的轿子匆匆赶到时,那宅子西边的火已经被扑得差不多了,到处都是一片浓烟滚滚。冷五爷一下轿就给呛得不行了,连声咳嗽道:“快,进去!把我那些古董花瓶,横竖是值钱的都给我搬出来!”
两个随从赶忙掩着口鼻跑了进去。可去了没多久,其中一个又空手跑了回来。冷五爷着急地呵斥他道:“叫你进去搬东西你聋了?怎么打着个空手回来了?赶紧进去!”
“五爷!咳咳咳……五爷您自己进去瞧瞧吧!”那随从一边咳嗽一边指着里面道,“里头出事儿了!”
“老子知道出事儿了,火烧得这么大还不算出事儿吗?老子叫你搬东西,你怕死是不是?”
“不是啊,五爷!是……是……”
“是什么是啊?”冷五爷没耐性地嚷道,“有屁就放啊!”
“五爷您自己去瞧瞧吧!芳郁姑娘,还有那几个看院的都在院子里呢!”
“在就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芳郁姑娘没事吧?”
“可是……可是他们都没穿衣裳啊!”
“什么!”
冷五爷吃惊不小,连忙拨开那随从,顾不得浓烟滚滚便冲了进去。跑到西院时,只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