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尘拨起了宝梳掉下去的下巴道:“蝶眠儿不是普通的*,能成为她裙下之臣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还有传言说她是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养在外面的相好。这女人一点都不简单,没有底细可查,我们掳金帮已经有五个兄弟都死在她手里。”
“那她到底做哪行的啊?”宝梳问道。
“据我们掳金帮查得的消息,她的确是做*出身的,大概在十九前出现在金国ji馆星夜楼,*成名。这女人不单单是长得国色天香,手段也很高明,引得无数王宫贵胄竞相折腰。要想跟她过夜,不是靠银子多,而是要讨她喜欢,所以入幕之宾全都是有些来头的,不乏金国贵族王公,江湖名流甚至是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情,这女人背地里其实是帮金廷做事的。师父派到金国潜伏的那五个兄弟,就是被她查出来灭了口的。”
“我听别人说,她好像很恨宋人,”汝年接过话道,“三年前我奉命潜入上京(金国都城),曾经亲眼目睹过这女人的容貌,的确是很美……”
“喂!”宝梳两手拍在桌上道,“你们两个不要在自己女人面前一个劲儿地夸别的女人漂亮行不行?这会儿是叫你们选美吗?说重点!”
“这是孕火起了吗?”汝年笑问道。
“是呀是呀,仔细烧了你的猫胡子,赶紧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不能确定这画像上的女人是不是蝶眠儿,再者,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事情。”
宝梳把今晚的事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后,汝年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若真是蝶眠儿,对那个小傻子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我倒宁愿不是,你说呢,曲尘?”
曲尘点头道:“要是高乐乐真是蝶眠儿放在桃源村的,他和蝶眠儿之间必定是有什么干系的。蝶眠儿是个相当阴险狠毒的女人,跟她扯上干系,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人有相似,说不定当年送养高乐乐的并非蝶眠儿,而是另有其人呢?既然从这女人身上找不出什么线索,那就只能希望高乐乐脑内的淤血尽除后,可以想起从前的事,又或者林爷能找到出重金找人的那个人。”
“我只要七成把握,”宝梳比划了一个七道,“伤到脑部,跟磕破膝盖是完全不同的,伤口愈合了,不等于就痊愈了。【92ks. 】我还是那句话,只能尽力而为。”
“我在想,如果送养乐乐的真是你们说的那个金国第一名妓,她那么有钱,那么本事,为什么不把乐乐带到金国去?金国也有很多名医,没道理治不好乐乐啊!为什么要把乐乐送到那么偏僻的一个村子里养着,还说不用找大夫医了,没得医的,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兴许压根儿就不是那个蝶眠儿,是另外一个长得跟她很相似的人呢?”初真说道。
“不是最好啦,乐乐那么单纯,跟太复杂太危险的人牵扯上不是什么好事儿的,”宝梳说着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哎呀,真是好纠结!又想睡觉肚子又饿了,该怎么办?是先睡觉还是先吃东西呢?”
那三个都笑了起来。初真起身道:“还是先吃东西吧!不填饱肚子,小的那个会闹腾的。晚上鱼汤和蒸角儿我都给你留些,就防着你会饿,稍等等,我去热来给你端来。”
“说到底还是初真心疼我!我可等不及了,还是边热边吃吧!”说着宝梳起身挽上初真正要走,曲尘叫住了她们俩道:“还有件事,下午初心跟我说,三叔三婶明日会进城,估计是来看初心嫁妆的。”
宝梳冲初真吐吐舌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三婶那道催命符当真来了!好在活计只差两件了,她来了也不怕!”
话说第二天一早,龙氏两口子搭着阮威夏新拉药的板车进了城。原本阮威是想把他们送到庞府外头的小巷子的,可他们说另外有事,在城门口就下了。
等阮威和夏新架着板车走后,龙氏两口子提着包袱找到了一家轿子行,雇了顶体面的轿子,这才去了庞府。到了府门口,正好遇上从绣庄回来的曲尘,龙氏忙从轿子里钻了出来,把曲尘叫住了。
“这么早?怎么来的?”曲尘领着他们进门道。
“坐了老四拉药的板车来的。他们赶着去下货,所以就把我们放城门口了,”龙氏一边整理弄皱了的衣角一边说道,“对了,曲尘,宝梳给初心做的那三十六件套做齐整了没?离八月初八可没几日了,你得催着她才行!”
“我昨晚听她说了,就差两件了。”
“还差呀!赶得及吗?立马初心都要嫁了,嫁妆备不齐可叫外人看笑话了!”龙氏一脸着急道。
阮炎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使眼色小声道:“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不是在家叫唤鸡鸭鹅,谁跟你赛嗓子啊?小点声!”
龙氏忙掩了掩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降低了音量问曲尘:“曲尘,那嫁妆来得及吗?要是赶不及,就得早点想法子才是。”
曲尘点头道:“我问过了,她和初真都说来得及,八月初二把东西打包好交给您。”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哦,对了,你二叔叫我带封信给宝梳,说是从藕新乡那边送来的。”龙氏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卷起来的信递给了曲尘。
曲尘展开一看,封面上只写着藕新乡靳宝梳六个字,再没别的了,有些奇怪地问道:“没说谁送来的?”
龙氏道:“我听你二叔说是童二婶娘家那边人送来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