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晋已经开门出来了,他问刚才那人道:“漱儿,刚才外面有人吗?”
“有!就在你们雅间外头,有个贼眉鼠眼的年轻小子趴在门上偷听呢!杨捕头,您没发现吗?”回答的是一个年轻姑娘,二十来岁,是这家茶馆老板的女儿殷漱儿。
杨晋有些疑惑,轻轻摇头道:“没发现。奇怪了,要是一路跟着我来这儿,我不可能没察觉啊!漱儿,你说是个年轻小子,长什么模样,能再说得具体点吗?”
“没大看清楚,我一喊他他就转身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呢!”殷漱儿不服气地叉腰道。
“他在那儿听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横竖我刚才经过的时候就看见他鬼鬼祟祟地趴在门上偷听,应该有一会儿了吧!这样吧,杨捕头,我帮你到处找找,要是我能找到的话,你能不能收了我进衙门当捕快啊?”殷漱儿一脸期待地问道。
杨晋笑了笑道:“我早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了,衙门不收女捕快的。就算我能答应,殷大人和你爹也不会答应的,还是老老实实接手你爹这家茶馆吧!我先走了,茶钱记账上!”
“就不能商量一下吗?”殷漱儿忙追着杨晋下楼道,“连皇帝都有女的,捕快是女的又怎么样了?你是知道的,我三岁习武,五岁从文,就想当个捕快除暴安良,你就给个机会呗!”
“等你真正当了捕快,你才知道除暴安良这四个字有多难。”
“我不怕,只要你肯收我做手下就行了!”殷漱儿拍拍心口豪爽道。
杨晋走出门口,停下脚步转身道:“还是免了吧!叫你爹知道了,不上衙门找大人闹才怪!对了,你要再看见那个人,记得来告诉我一声儿。”
殷漱儿把头一扭,瘪嘴道:“我又不是衙门的人,为什么要帮你啊?要找你自己去找好啦,横竖我找着了也没什么好处!”
“那随你了,走了!”
“喂,杨捕头!杨捕头!杨哥哥,有话好商量嘛!”
杨晋头也不回地走了,尹漱儿撇了撇嘴盯着他的背影道:“说白了就是瞧不上女人呗!等着吧,我不把那小子找不出来我殷漱儿这辈子就不再提当捕快的事情了!哼哼,臭小子,给我等着!看我不把你揪出来!”
且说乐乐一口气从茶馆里跑了出来,直接跑回了绣庄里。见到宝梳和初真后,他把从叶飞和杨晋那儿偷听到的话一一告诉了两人。宝梳这才知道,上回里弦书院的事情是杨夫人弄出来的!这个女人的手段到底有多阴险?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实在可恶!
“乐乐,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杨晋发现?”宝梳问道。
“没有,但是……”乐乐抓了抓脑袋道,“我被一个姑娘瞧见了,所以才跑了回来。”
“什么姑娘?”
“嗯……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姑娘,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忽然就冲着我喊了一声儿,我就赶紧捂着脸跑了。”乐乐比划了一下他逃跑时的样子,把宝梳和初真都逗乐了。
“聪明!”宝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乐乐是越来越聪明了!不对,你本来就很聪明,只是……算了,回去歇着吧!今儿你已经很辛苦了,我叫绒绒给你留了好东西,你赶紧去吃吧!”
“好!”乐乐很满足地跑去找绒绒了。
乐乐走后,初真把账房的门关上了,转身问宝梳道:“你打算怎么办?你娘……”
“别说她是我娘,没哪个娘会这么对自己闺女的!”宝梳冷冷道。
初真点头道:“也是,那个杨夫人也太过分了些。虽说你跟她不亲近,但她也犯不着用这种法子逼着你跟她亲近吧?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去求她帮忙,好知道知道她的好……”
“她有多好我不知道,但她有多阴险我算是见识到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亏她开口闭口说我是她的亲闺女,到头来下绊子比外人还来得快!想让我跟她亲近,欢欢喜喜地认了她那娘,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心里能舒坦点,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自己!”宝梳气愤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去跟她挑明还是装不知道?”
“既然知道是她在背后捣鬼,那么跟你下单子的那两个人就更可疑了!你吩咐下去,后面那两单不必理会了,只管把前面的赶出来就行了。”
“那两个人要是来了怎么说?”
宝梳冷笑了一声道:“我不怕他们来,我就怕他们不来!”
话说到了那两位客人收货的日子时,两人果真没再出现,而宝梳也料到他们不会再出现了。乐乐那晚偷听打草惊蛇了,杨晋要为了他二娘着想,肯定会回去跟他二娘提。杨夫人也不是个笨蛋,岂会把活生生的人证送到自己面前?可这事儿宝梳觉得不能就这么完了!
那日从景王府商议了募捐之事出来后,宝梳先回了一趟绣庄,带上了几样东西和海樱元宵去了杨府。当杨府的门子去通报时,杨夫人颇有些意外,忙吩咐人把宝梳请到自己院子里的起坐间来。
丘平亲自去接了宝梳,热情洋溢地把她请到了杨夫人院子里头。杨夫人早站在起坐间门口候着了,见了宝梳进门,忙迎上去笑道:“你怎么想起来看娘?你早说要来啊,娘好备些你爱吃的东西,来来来,快进来坐!”
进了起坐间安坐后,杨夫人又忙招呼丘平煮好茶来,却被宝梳拦下了。宝梳淡笑道:“我不敢久待,末儿还在家候着吃奶呢!我来就是想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