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宝梳挥挥手道,“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我的确有个弟弟,还是夏夜那种型号的。当初在雅州绣庄看见你傻傻的样子的时候,我就想起我弟弟了。我和我弟弟打小就是好朋友,什么好事儿坏事儿都会一块儿干的好朋友,所以我总喜欢带着你。不过我相信,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一样,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开开心心地去过你的日子。所以乐乐你不用担心,你还会再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好了,自己慢慢在这儿忧郁吧!我要去找元宵了!”
宝梳正要起身时,乐乐忽然扯住了她,冲她递了个眼神。凭这么久的默契,宝梳意识到乐乐又发现什么情况了。她很配合地坐了回去,眨了眨眼睛问乐乐怎么回事。乐乐比划了一个两面包抄的手势,然后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大榕树。两人一齐点点头,一左一右地向榕树后面走去。
而此时躲在榕树后偷听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的靠近,还侧起耳朵想再听点。但当乐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条件反射地想翻墙跑了,却被宝梳从另一边跑过来拦住了,指着他问道:“陈赫?你跑这儿来偷听我们说话?”
“不……不是,老板娘!”这叫陈赫的人好不尴尬,红着脸摇头道,“我只是在这儿来乘凉的,没打算偷听你们说话的。可刚刚你们已经开始说了,我又不好现身出来,所以就……我本来正想走的!”
“你刚才也在这儿?”乐乐指了指树上道,“我刚就坐树上,怎么没看见你?”
陈赫陪笑道:“你哪里看得见我?你都顾着伤心你的了。是真的,我真没想偷听你们什么,就是刚巧在这儿乘个凉而已。更何况,你们说话那么小声儿,我哪里听得见呢?是不是?”
宝梳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挥挥袖子道:“行了,去吧!我们说话那么小声儿,估计你也听不着什么。记着下回别这样了,遇着我们还好,要遇着别人早揍你个鼻青脸肿了!走吧!”
“多谢老板娘了!多谢了!”陈赫弯了弯腰,一番赔礼道歉后就跑走了。乐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颦眉道:“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就在树上,他要在树下,我怎么也会知道的。”
“会不会真是你自己难过过头了?”宝梳问道。
“不会的!”乐乐很肯定地摇摇头道。
“要真是这样,他很明显是在我来之后才到这树后躲着的。”
“老板娘你的意思……”
宝梳点点头道:“他应该是故意偷听的。”
“为什么?他胆儿也太肥了吧?敢偷听你说话?不怕老板收拾他啊?”
宝梳摸着下巴想了想道:“乐乐,关于私家侦探所的事情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觉得以你的天赋和能耐,完全可以当个私家侦探。倘若你想开的话,我还是你第一个客人,只不过调查的对象不是智晓了,而是刚才那个陈赫。”
“陈赫?”乐乐奇怪地问道,“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这个陈赫我起初也没对他怎么在意,他原本是属于武昭堂的,一直都在外面办事儿。后来我们搬到临安来了,阮曲尘就把他和另外几个兄弟安置在了府内做护院。我听元宵说,前段日子曾撞见过他偷听海樱跟初真讲话。今儿他又毛病犯了,我看不是偶然的。你帮我查查他,看他是不是跟什么人来往着。”
“那没问题!不过……老板那边怎么说?”
“放心,我去跟他说。你这第一笔买卖做成了,我照旧给你封大红包庆贺。”
乐乐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天亮后的施府,一如往常地平静,只不过杜姨娘的内心沸腾得如一锅滚水。今儿可算她的大日子了。她早早地起了*,到老夫人跟前问了安后,还亲自去了一趟施夫人的院子。
自打施银秋入宫一事黄了之后,施夫人便被施老爷禁足在院子里反省了。这对施老爷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施老爷一直想光耀门楣,就盼着施银秋能入宫封妃。可谁知道,施夫人一句话就让这事儿泡汤了,施老爷气得差点没休掉施夫人。从那之后,杜姨娘就很少再见到施夫人了。
杜姨娘去时,施夫人已经起来了,正拿了把金剪子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儿,一派闲云野鹤的姿态。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走过去笑道:“大姐这么早就起来了?看来大姐还是很想今日与您娘家人好好欢聚一回的。”
施夫人的金剪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支月季花,表情依旧傲慢道:“来我这儿做什么?又是看笑话来了?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大姐说这话就生分了,你我终究姐妹一场,如今你被禁足了,我怎么能不来看您呢?我来就是怕大姐心里还怨恨李家三夫人,不肯与她见面,那样的话就失了我们施家的礼数不是?不过看大姐好好地起来了,我这就放心了。”
“哼!”施夫人继续修建枝叶道,“你是可以放心了。你在这府里的日子虽不久,但也是最劳心劳力的一个。辛苦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时候该让你歇歇了。你放心吧,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继续打理好施家上下的事儿,因为这些事儿原本就该是我掌管的。”
杜姨娘微微一怔,脸上笑容渐渐褪去,没等她反应过来,紫姑和冷翠忽然架住了她的胳膊。随她而来的两个丫头惊了一跳,正要上前帮忙时,施夫人将手里的金剪丢了过去喝道:“敢在这儿放肆!来人,给我将这两个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