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救?你怎么进来的?”刚刚醒来的施夫人还有些茫然。
“跟着杨捕头进来的呗!难道我翻墙进来的?”宝梳指了指正在捡书信和纸片的杨晋道。
施夫人这才发现,屋内多了好些人,连衙门里的杨晋都来了。再低头看看面前倒着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自己的三哥李栋!她吓得掩了掩嘴,身子往后缩了缩,失声喊道:“这……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也中毒了?”
“施夫人,”杨晋走过来蹲下问道,“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中毒的?”
“不知道!”施夫人矢口否认道,“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那为什么他们四个都中毒了,惟独你没有呢?”
“我……我怎么知道?”施夫人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飞快地打着转儿道,“我……我刚才晕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杨晋目光锐利地盯着施夫人冷笑道,“这该不会又是你的什么伎俩吧?”
“胡说!”施夫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叫过管家,声音颤抖地吩咐道,“快……快去!快去把三少爷四少爷都叫回来!还有……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都给我……给我弄出去!我不想看见她们!”
“无关紧要?”宝梳指着哭得正厉害的李存香道,“包括你亲侄女儿吗?人家可是不远千里来看你的啊!”
施夫人看见李存香时,脸色更乌了,声音更慌乱了,指着宝梳喊道:“管家!快……快把她们给我弄出去!谁叫你们把她们放进来的!赶快给我弄出去!丢出去!”
“施夫人!”杨晋缓缓起身正色道,“您别忙着赶这个赶那个,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命案,您还是先歇口气,然后告诉我到底这屋子里头发生过什么吧!”
施夫人使劲甩了两下衣袖,摆出一副想吓唬杨晋的架势道:“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去叫了你们殷大人来!你这小子没安好心的!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你二娘的死,你上门来报复了是不是?你休想!就凭你,能报复得了我吗?”
“唉!”宝梳在旁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杨捕头,我以一个专业的中医大夫的身份给你个建议,眼下这位施夫人很明显还处于惊恐不安的状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你不管怎么问她,她的回答都是不可信的。还不如先把她带回衙门,待她冷静之后再做盘问比较合适。”
杨晋很配合地点点头道:“说得也是!”
“我不去衙门!我不去衙门!你们谁敢抓我去衙门,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施夫人有些情绪失控地大喊了起来。
这时,施府的三少爷施勉咚咚咚地跑上了楼。奔进房间时,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够呛,差点没一屁股坐了下去。施夫人见儿子回来了,慌忙扑倒施勉怀里,指着杨晋和宝梳道:“勉儿,快!把他们都轰出去!他们兄妹俩要陷害我,要给他们的娘报仇!”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施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施夫人推给了管家,奔到父亲身边一看,已经没了气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父亲的尸身,大喊了一声:“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喊完之后,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旁边的一张纸片上,瞳孔瞬间挣大,忽地跃起刚想伸手去抓过来时,却被宝梳抢了个先。宝梳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哦……这是施老爷写给李桦大人的礼物清单,好像是去年的。哇!有钱人就是有钱啊!过年送个礼儿居然都这么豪华,连商代青铜鼎都有,娘啊,这真是太有钱太有品位太有……”
“还来!”施勉面如土色地上前去抢。
“干什么?”宝梳侧身躲过道,“还想撕毁罪证啊?”
“什么罪证!”施勉怒喝道,“你少胡说八道!你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管家,给我把她弄出去!”
“喂,把我弄出去了这些东西就可以不见光了吗?”宝梳挥了挥手里的礼物清单道,“难不成你想跟杨捕头官官相卫,销毁证据?杨捕头,我可是看见了的哦,这满地的纸片怕都是证据吧!你要是徇私舞弊,我绝对会上吴贵妃娘娘跟前告你一状的哦!”
杨晋冷漠一哼道:“本捕头办事向来没有徇私这条规矩!如今施府内出了如此严重的命案,岂是某些人徇私可以了的?来个人,回衙门向殷大人通报,加派人手,查封施府!”
“你们敢……”
施勉刚跳起来想指着杨晋,却被杨晋抓住手腕一拧,立刻疼得他嗷嗷直叫。施夫人见儿子受欺负,像个发了疯的母鸡似的扑上前去。杨晋把施勉往施夫人怀里一推,冷冷道:“来人!看住这母子俩!特别是施夫人,她是本案重要的证人和嫌疑人,找两个人好生看着,千万不能让她寻了短见!其余的人,守住这个门口,不能再放其他人进来了。”
施夫人还想闹腾,但浑身已经没了劲儿,只能软瘫在儿子施勉的怀里。宝梳帮着杨晋把地上那些书信和纸片一一拾捡了起来。捡完之后,两人细细一看才发现,这简直就是施李两家这些年在金钱上往来的一本账簿,另外还有些施老爷和李桦之间私相授受的书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