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梳猜得不错,曲尘这个时辰的确不在家里,去了里弦书院那边。宝梳推门进詹小宁住的那间屋子时,詹小宁正在屏风后头认真地跟小丫头讲解着铁板鸡的做法,还吩咐小丫头拿纸笔记下来,照着做。他正讲解得起劲儿时,忽然看见屏风后宝梳的脑袋,吓得手里的汤碗都掉了,忙笑米米地喊了一声:“姐姐,早啊!”
“小日子过得很不错嘛,詹小宁,”宝梳抄手走了进去,扯过小丫头手里那张菜谱看了看说道,“居然教人做起了铁板鸡,厉害啊,我怎么没看出你还是个大厨呢?”
“姐姐……”詹小宁扮作无辜加可爱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的,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省省吧!”宝梳把菜谱递给了小丫头后,走到*边看了一眼他的屁股道,“我是来瞧瞧你还活着没有。要是还活着,就给我乖乖回绣庄那边去,别在这儿打扰阮老板了。”
“我不回!”詹小宁抱紧枕头说道,“我住姐夫这儿挺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喂,你还有点原则没有啊,詹小宁?之前是谁跟我说的,他是你哪门子的姐夫,现下倒好了,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你也不嫌害臊?”
“以前是我不懂事,不了解姐夫这个人,最近常接触,我觉得他其实挺好的,虽然有点架子,但心眼真是好。”
“就因为前几日他救过你,就把你给收买了?你怎么比芒果都不如啊?”
“别拿我跟一条狗比行不行?”
宝梳微微一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芒果是条狗?”
詹小宁嘿嘿一笑道:“我还知道芒果的媳妇儿叫雪梨,还知道姐姐你以前在老家烧火差点烧没了整间厨房,险些把自己烧成一具烤乳猪,嘿嘿!”
“阮曲尘告诉你的?”宝梳叉腰歪头道。
“对呀!最近这几天吧,姐夫总来陪我吃晚饭,我们就顺便聊了点你的事情,越聊越起劲儿,越聊越投缘呐!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哎哟!”詹小宁一激动就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忍不住痛叫了一声道,“都怪姐姐你,弄得我如花似玉的屁股成了这般模样,好在有姐夫肯收留我,要不然我真的得去睡大街了!”
“哟哟哟,”宝梳弹了弹舌头摇头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眼下是张嘴姐夫,闭嘴也是姐夫了,不喊僵尸了?詹小宁,你才是节操碎了一地,拿把扫帚扫扫喂猪吧你!”
詹小宁摸着心口,一脸虔诚的模样说道:“要是我的节操碎成一地能把你和姐夫劝和的话,我愿意,喂猪都愿意!”
“少耍嘴皮子!跟我回绣庄去!”
“不要!”詹小宁抱着枕头撒娇道,“人家不要回绣庄去!人家要姐夫,没有姐夫,人家都要活不下去了啦!”
“你恶心不恶心?”宝梳正要伸手拧詹小宁的耳朵时,外面忽然响起了钟氏跟曲尘说话的声音。她刚要让詹小宁别嚷嚷,詹小宁就借机狂嚷嚷:“姐姐,我不想回绣庄去!姐姐,你是讲道理的人是不是?姐姐,好姐姐……”
“你给我闭嘴!”
“姐姐……”詹小宁喊得更起劲儿了,生怕外面的曲尘听不见似的。人家曲尘在他喊第一声的时候就听见了,跟钟氏交代了几句后,便转身朝这间房走来。刚要推门时,宝梳先把门打开了,冲他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道:“阮老板回来了?回来得刚巧,我正好有事情跟你说呢!”
曲尘低头看着她问道:“靳老板娘当我这儿是皇宫后花园?想逛就来了?”
她耸耸肩,摊开手道:“没法子啊!你的后花园不小心关了我一条小白眼狼,我只好亲自来抓他回去咯!这几日劳烦阮老板了,一应开销费用我稍后算清了会给你送过来的。我就先把这小白眼狼带走了,不必送了,我们自己走。”
“你还有银子付我一应费用吗?”
宝梳刚一转身,曲尘就在她背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她转过身去,面带烂橘子似的微笑道:“阮老板这么说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付不起吗?那你真是贵人多虑了,多少钱你说个数好了!”
曲尘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道:“我听说靳老板娘这几日买卖做得十分红火啊!才开业几日,就门庭若市了。除了当铺,你手底下还前前后后收了好几处宅子了,以我估算,你手头余下的不过就四五千两罢了。这四五千两够支撑当铺一阵子,怕余不出多余的钱来支付詹小宁这几日在我这儿的费用,以及——”
“以及什么?”
“以及清风客栈那笔银子了吧?”
宝梳吃了一惊,纳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买清风客栈?”
曲尘笑了笑道:“很简单,因为我也想买。”
“你也想买?你故意的?”
“严重了吧,靳老板娘?刚才是谁言之凿凿地对陈老板说,买卖嘛,本就如此,价高者得,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既然陈老板也想买,我想买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更谈不上故意跟你靳老板娘为难吧?”
宝梳斜眼瞟着曲尘问道:“你想抢我买卖?”
“不是抢,”曲尘说得和颜悦色,“是公平竞争,按照你的说话就是价高者得。那间客栈不大,陈老板之前出价一千五,而你出价两千,我再出个二千五想必就能拿下了。”
“哦……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宝梳仰头指着他,气鼓鼓道,“你果然是想抢我买卖!临安城那么多宅子,你为什么非要收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