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连眸光一暗,沉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不知死活,挡着本侍卫办公差的狗拿下,一并带走!”
宁家队的人一听说连詹晓宁都要带走了,也按捺不住了心里的火气,纷纷跑到詹晓宁背后助威。窦连瞄着他们冷哼道:“干什么?想群起造反啊?你们这也算拉帮结派吧?知道最近城里最忌讳什么吗?就是像你们这样结党营私,大有敌国细作的嫌疑……”
“你说细作就细作!现下整个临安城是你说了算,你主子说了算吗?皇帝是没在宫里,可不等于你主子就能一手遮天了啊!等皇帝回来了,你主子还不是一样得像狗似的爬在地上磕头请安!这叫什么?这叫皇帝走了狗登位啊!你一个狗养的小狗嚣张什么啊嚣张?”詹晓宁指着窦连讥讽道。
窦连明显被激怒了,握住刀柄,哗啦一声拔出佩刀,指向詹晓宁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是嫌你命太贱了,不配我亲自动手!我警告你们几个,立马给我滚一边去,否则……”
“否则怎么样?”詹晓宁上前一步,靠近那银晃晃的刀尖道,“否则就得就地正法了我?我当真那么傻乖乖地站在这儿被你砍吗?别人怕你,我詹晓宁可不怕你!想从我这儿把我的人带走,没那么便宜的事!也别废话了,手上见功夫吧!”
“好,”窦连目光阴冷道,“那就叫你姐夫给你备好棺材,挑好时辰下葬吧!”
他正要舞刀时,曲尘的身影忽然闪过了他的眼角。他收回刀,往詹晓宁等人背后一看,只见曲尘带着手下侯安和那个叫高乐乐来了。
曲尘走近时,见窦连连刀都亮出来了,浅笑着问了一句:“窦侍卫是想耍大刀替我小舅子庆贺开社吗?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晓宁,怎么能让窦侍卫站着呢?薄酒还是要请人家喝一杯的。”
“姐夫,”詹晓宁不满地瞟着窦连道,“人家瞧不上我这儿的酒,再说了,人家也不是来耍大刀的,人家是来耍威风的!”
“怎么回事?”曲尘走到窦连跟前,似笑非笑地问道,“窦侍卫,我小舅子今日开社,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窦连从鼻腔里使劲地哼了一声,将刀收回刀鞘道:“问你自己的小舅子不就清楚了?我可没功夫陪你们在这儿闲聊!王爷还等着我带人回去呢!你小舅子不识大体,阮老板你总该懂规矩吧?这两个是王爷要的人,我把他们带走,不为难阮老板你吧?”
“不为难,”曲尘笑了笑道,“因为我不是这儿主事的人,我小舅子詹晓宁才是这儿的老板。能不能带走,你得问他了。”
窦连脸色一黑,冷冷问道:“阮老板这是想跟我家王爷过不去呢?”
“这话就严重了吧?怎么就成了跟你家王爷过不去了?谁都知道你家王爷安西王辅助监国,重权在握,谁敢得罪?晓宁,”曲尘转头问詹晓宁道,“为什么不让人家窦侍卫带人走?”
詹晓宁理直气壮地说道:“整个临安城又不是他安西王开的!凭什么他家侍卫说抓人就抓人?这两位兄弟已经投奔到我这儿来了,加入了我蹴鞠联盟,就是我的兄弟了!我要是连自己的兄弟都看不住,我还开这个蹴鞠联盟干什么?”
柳寒原也道:“刚才这位窦侍卫说,这两位从凌云社来的兄弟卷款私逃,有盗窃的嫌疑,可是并没有拿出任何凭证来,只是要把人带走。这样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我们自然不能放人了。”
“原来是这样,”曲尘点点头道,“那好办了,直接报官吧!事情交给官府,想必一定能查过水落石出,还不用劳动窦侍卫你了。”
“阮老板……”
“安西王辅助监国,很空闲吗?”曲尘面浮轻笑道,“外面金兵打得火热,皇帝委以他重任,他竟有空闲管这种小事儿,实在太亲力亲为了吧?知道的自然夸他安西王仁厚恭谦,处事无论大小,不知道的怕就要误会他不分轻重,权柄私用了吧?”
窦连紧了紧牙龈,握着刀鞘的手背青筋微涨道:“阮老板这意思是不肯放人了?”
曲尘轻描淡写道:“我说了,放不放人不是我说了算,是我小舅子说了算,他才是这儿的主事人。我只是给窦侍卫你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你身为安西王的近身侍卫,应该好好地协助王爷他办些国家大事,诸如像凌云社队员卷款私逃这样的小事何必去劳烦他呢?”
“倘若我非要带人走呢?”窦连狠狠道。
“随你。门在那边,窦侍卫可以带人走,不过出了这门口,窦侍卫会怎么样,那就跟我们没什么干系了。”
“你威胁我,阮曲尘?”
“有吗?”曲尘带着狡黠的笑容说道,“我是很诚心地在提醒窦侍卫你,眼下城里三教九流复杂得很。像窦侍卫你这种安西王身边的红人,更应该出入小心了。没准一出门就被人盯上,还没把人带到安西王府就魂归西天了,那多不划算是不是?”
“好!”窦连憋着一肚子气,盯着曲尘连连点头道,“我会把阮老板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告我家王爷的!这两个人我可以不带走,但我随时会回来找他们的!阮老板最好找人看着他们,倘若我找不着人,问不了案情,那我就得来找阮老板你了……”
“送客!”曲尘不等窦连说完,丢下这两个字,转身走开了。窦连整张脸都青黑了,既尴尬又气愤,鼻腔里呼啦啦地出了两滚热气后,才抬手一挥,带着他的人气冲冲地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