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的很讨厌跟你说话!一开口就像抹了麻油似的,又滑又不靠谱!”郑甜儿数落了他一句,然后对旁边的年轻男子道,“秦大哥,我继续领你去逛逛吧!你可记住了,没事儿少跟他说话,又耽误功夫又费口舌。想听逗笑的段子,还是去阮大哥开的茶楼听好了,听他吹最没劲儿了!走吧,秦大哥!”
这姓秦的兄弟本来还想跟詹晓宁招呼一声的,但既不知道詹晓宁到底怎么称呼,又被郑甜儿拉着下了桥,只好作罢了。詹晓宁站在桥上,双手叉腰,微微拱背,虚眯着小眼盯着园远去的两人,哼哼了两声道:“咿咿咿!秦大哥?跟你很熟吗,郑甜儿?还领着人家去府里逛逛,府里没人领着他去逛是不是?我看出来了,郑甜儿你惷心又动了!果真想在前一个男人身上跌倒,在后一个男人身上爬起来啊!那秦兄弟不会真中她的招了吧?不行,回头得问问!”
詹晓宁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回宝梳院子时,偏厅里已经摆开了三张大圆桌了。今晚可够热闹,海樱她们那几个也都来凑趣儿了。詹晓宁先扫视了一眼,然后径直走过去在侯安身边坐下了。侯安眨了眨眼睛,冲他说道:“宁爷,坐错地方了吧?”
“我想跟安爷你喝两杯,不行?”詹晓宁瞟了一眼坐在侯安右手边的郑甜儿,因为再往那边一个位置正好坐着那姓秦的。两人好像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郑甜儿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人如其名的甜笑。
不过詹晓宁一向也应该是坐到宝梳他们那桌去的,这一桌是侯安郑甜儿这些亲近手下的位置,所以詹晓宁往这边一坐,大家都有点奇怪了。
“宁爷,”对面一个兄弟道,“您跑这儿来打什么挤啊?那边那边,您的位置在那边!”
“咋的啦?我还不能坐了?”詹晓宁眼瞟着郑甜儿那两个道。
“不是,那位置是留给大梁的,您往这儿一坐,抢了大梁的位置,叫大梁坐哪儿去?”
“叫大梁坐那边去不就完了吗?”
“奇了个怪了!”侯安转头看着他问道,“您今儿是怎么了?您老人家不都坐那边的吗?老家来人儿了,您不去招呼着,跑我们这儿来打什么挤啊?不会又做了什么挨抽的事儿不敢去见老板娘吧?”
“你盼我点好吧,安爷!”詹晓宁道,“我就是想来跟你们喝两口酒又怎么了?怎么疑心得我像间谍似的?”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这时,那姓秦的打住了跟郑甜儿的话,朝詹晓宁拱拱手道:“不好意思,刚才不知道你是宝梳嫂子的弟弟,失礼了!在下姓秦,草字无为”
詹晓宁回礼道:“都是亲戚,不说这见外的话!我姐姐说你是二婶娘家的侄儿,打算在府里做护院,那往后可得仰仗你了。”
“哪里,客气了!”
“对了,秦兄弟,家小一块儿带过来没有?”
“惭愧,尚未娶亲。”
“没娶亲啊?那好办啊!我们这一桌,除了安哥和冷掌柜辛掌柜,其他的全是光棍。回头我们组个团,一块儿相亲去!不愁找不着模样标志,性情温柔——”说到温柔两字,詹晓宁故意拖长了声音,斜眼瞟了瞟郑甜儿,然后又道,“上等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媳妇!你就放心地在这儿住下吧!”
“组团?”郑甜儿用筷子敲了敲碗沿,不屑道,“又像上回那样组团?不知道这回是遇春阁还是别的地方啊?”
“遇春阁?那是什么地方?”秦无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