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抚琴的人,竟是三天前不告而别的帝玦,她不禁觉得自己与他太有缘了……
“怎么?姑娘知道是我,有些不乐意了么?你以为是谁呢?”他挑着眉,语色温柔,唇角的笑有些邪气。
“这倒没有……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如何?”郁泉幽问着,他轻笑一声,衣袖飘摆,精致五官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挺拔,让她有些迷了眼。
“这么说姑娘看到我很乐意喽?”他轻挑的语气传入郁泉幽耳中。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男子的意思,这家伙好会钻空子!
“世上怎会有如你一般的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姑娘这话说的我好伤心啊?难道我救姑娘那么多次,都是白救了?”他打断她的话,负手立在她眼前,她才注意到他脸色异常苍白,眸子依旧幽蓝,薄唇单薄无色。
郁泉幽促起眉,“你的伤……还好吗?怎么好像还变重了?你……到底怎么样?”
“你很关心我?”他又向她靠近了些,邪笑着,目光灼人,让郁泉幽不自然的皱起了眉头,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你也说了,你救过我,那么我不该关心一下么?”她瞪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理直气壮。
“那既是如此,姑娘得报恩才行……”他笑的灿烂,无缘无故的让我觉得一阵恶寒,这笑容怎么这么诡异。
“哪里有人讨恩情的?你怎么就与旁人不一样呢?果然是个无耻之徒!”她从地上缓缓爬起站在他面前,双手环住与他平视,说的极为不屑,却听到他轻咄了一声道,“我便是我,为何要与别人相同?”
“姑娘……我可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今夜月光尚好,本也睡不眠,不如姑娘陪我一晚,让我不那么的无聊,如何?”他又继续说着,在柔柔月色下,他的笑那么蛊惑人心,让她莫名晃了眼,心跳也不禁加速跳了起来。
见他愈来愈逼近,她反弹似的跳了开来,“你!!我又没说要以身相许,什么陪你一晚?!”
“我可并未说让姑娘以身相许,只是觉得这月光应景,想要姑娘赏月罢了,难不成,姑娘你心里想要以身相许么?”他薄唇轻抿了一下,又续而向她走来。
“别靠近我!”她见他离自己又近了一步,便有些着急的叫了起来,同时也一步一步往后退。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喊你吧?”他又说着,郁泉幽则是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这样叫我挺好,用不着喊我的名字。”
“这怎么行?姑娘想想看,你我同过床,共过枕,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眼角的笑扩的越大,她愈觉得他危险,那双蓝眸玲珑剔透,微微眯起,让郁泉幽想起传说中的天山雪狐,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勾去。
“你别乱讲,我与你连半个熟人都不算,那些都是你强迫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不如我在强迫你一次?”他笑着,双手抓住郁泉幽的肩膀,慢慢低下头,那张俊脸印上温柔,周围被清香充斥着。
夜风起,素衣白袍,顺风浮动,那一刻,她仿佛觉得他的笑,不为任何,只为她一人。帝玦将唇轻轻贴在郁泉幽的额上,落下一个薄如蝉翼的吻,让她几乎停止呼吸。
郁泉幽愣住,盯着他傻傻的看着,再没了方才冲着他毫不客气,张牙舞爪的模样。
他一脸好笑的看着郁泉幽,是她的错觉吗
“我早就知道了,你……叫郁泉幽是吗?泉幽……”低沉轻哑的音萦绕在耳边,竟让她觉得他……不止一次的唤过泉幽这两个名字……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郁泉幽盯着他的眸,那柔情似水的眸。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他颊上渐渐涌上疲惫之色,不禁让她心疼。
“很早……是多久?”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你……怎么可能?”
“你别忘了,我不是凡人。”是了,她差一点忘了,他说过他是天界的逍遥神君。
正当郁泉幽发着呆时,帝玦突然一声不响的将我横抱而起,御风向天空飞去。
这突然的腾空让她惊叫一声,再回过神时竟已在九霄之上,下面是一片片云层,叠加在一起,云雾缭绕,在月色映照下真如仙境一般美。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便知道。”他朝她说着,夜里的风凉极了,她却被他抱的很紧,身上的寒意一点点的消失。
只有一瞬,她便被他带到了一个极为繁华之地,虽是子时,这里却依旧灯火通明,街道熙熙攘攘,门庭酒肆,客栈茶坊皆无闭客,小贩吆喝与拥嚷人潮声混乱着,道两边的商品炫彩灿烂,琳琅满目,有些让她看花了眼。
郁泉幽好奇地问道,“这是哪儿?为何到了晚上还这般繁荣,今儿儿并非什么节日,怎么似溪川的花灯节般?”
他未言,只是对她轻轻一笑,衣袖一挥,那满街荣景瞬间消失,郁泉幽震惊不已,但很快便反应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结界幻境吧。
那幻境消失之后,留下的只是一道几乎透明的屏障,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里面一片丛景绿荫,他拉着她的手,朝里面走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杨柳林,弯弯的杨柳稀疏的倩影落在小径上,青翠片片,薄雾冥冥,寒凝带露的柳叶低垂着,随风轻舞,回映着月的清色。
俗世的喧嚣与浮沉全被这片林阻隔,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