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第二日,凌照常先去左卫的偏殿里取血。这次连福拿出十五个瓶子,取完之后,凌差点儿晕在桌子上。
然后乐毅带她去朱雀殿,开始上午的训练。
因为前一天沐怀仁来找过田赛文,晚上又是聂阳天等在宫门口接凌回家,所以这天午饭的谈资前所未有的丰富。
“昨天咱们亏大了,都在这里吃饭,除了叶岚,谁都没看见沐校尉。”
叶岚的情绪已经平复过来了,可能是听说其他人也输了的缘故。她脸上泛起一片红云,边吃边说,“沐校尉,是挺帅的。”
周围响起一片艳羡之声。
“你们羡慕我干吗啊,人家凌姑娘就住在太傅府,天天能见到沐校尉呢。”叶岚朝凌一指。
凌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好打了个哈哈,“呵呵,天天看他们都看腻了。”
羡慕和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对了,凌姑娘,你觉得三位校尉里谁最帅?”
“肯定是沐校尉最帅,这还用问!凌姑娘,你觉得谁最体贴?”
“体贴?”凌顿了顿,赶紧趁机往嘴里塞了两口饭,“咋个体贴法呢?其实他们都把我当弟弟,而且没事儿就坑我。”
“弟弟?”众女侍卫爆发出一阵大笑。
叶岚看着她胸前,笑的最大声。
凌不服气的看了看叶岚,对方胸前的衣服被撑的高高的,又低头比较了一下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天特训,她怕斑斓虫移位,所以缠的特别紧,看上去特别平。
叶岚笑完,连忙道歉,“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有时我自己也没把自己当女的。”凌心说,你是没别的意思,你就那个意思。
下午的特训也很顺利,而且到了晚上,女侍卫们争先恐后的送她离宫。凌第一次觉得自己人缘这么好。
当然,她们好心有好报,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聂阳天。
第三天早上,何太医亲自来偏殿取血,这次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二十个瓶子。
凌沉下脸,“何太医,这么抽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完啊?”
“不好说。”何太医仍是惜字如金。
“我知道不好说,我的病就没人能好说!您师弟抽走我一盆血,又研究了两年,才找到现在这个方法,您打算再研究两年吗?”凌柳眉倒竖,“您先问问我再抽好不好!”
“我与他的方法不同。”
“你知道他什么方法吗,就说不同?我天天去羽林卫那边,一打就是一天。这么抽我受得了吗?”凌拍案而起,“今天不抽了,谁说都没用。你回去想想怎么治,想好了再说!”
说完,她提剑出门,也不用乐毅领着,独自朝内院方向走去。
季沧海本来在看奏报,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他心说,这一段是沐怀仁的布局,还是临时起意?
“你先把何太医送回去,然后去打听一下羽林卫的进度。”季沧海吩咐乐毅。
乐毅去了不多时,就跑回来报告,“大人,现在三名候选人都练到五人阵了,很快到六人。”
“打五个人有那么难吗?”
“听说每个人都使木剑,所以不能拼内力,一使劲木剑就断。也不能拼轻功,因为擂台就那么大。再有就是不能下重手,不能用暗器。”乐毅脸上也现出为难之色,“听说每天光打就要打三四个时辰,她又抽了那么多血,难怪今天脾气不好,脸色也差。”
“谁定的规矩?”
“田统领定的。据说是为了让她们熟悉阵法的各种变化,悟出规律。所以招式反倒是最重要的,这正好是凌姑娘的弱项。如果不取血的话,凌姑娘的体力一点问题没有,学习速度也是三人里最快的。”
“田赛文搞什么鬼!”季沧海皱眉。
“属下还听说,下午能练到六人阵。那时羽林卫的人手不够,她们仨会逐个上擂台。这样一个人练,两个人看,起码能歇歇。”
“轮到她时叫我,我过去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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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大家先休息。”田赛文宣布。
众人跌坐在地,如获大赦。凌拎起离她最近的茶壶一饮而尽。
田赛文走了过来,“凌姑娘,饭后你就可以练习六人阵了,到时会在擂台上演练。因为这六个人与另外二位的陪练有重合,所以她们会先在台下观战。”
陈娟和秦子璇闻言一齐看向凌,空洞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如果说此前她们还有争胜之心,现在只剩下了同病相怜。
吃饭时,秦子璇特意端着饭菜凑了过来,“你们知道吗?其实不用这么拼命,可能最后咱们都会被选上。毕竟咱仨的推荐人哪个都不好得罪。”
陈娟白了她一眼,“你敢打包票吗?”
“不敢。”
“那就继续拼命吧。”凌叹了口气。
“唉,我现在就想好好的睡一觉,长睡不起。”秦子璇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是因为不想当捕快,太危险了。我们女部每年都有几位姐妹殉职,或者因为办案被人威胁、被人祸害。你俩为啥这么拼啊?”
“为了证明我有今天是凭自己的本事,不是因为我家出了位贵妃。”陈娟的目光虽然疲惫,但又无比坚定。然后她扭过头来,“凌姑娘,你呢?”
“他们给我下了毒,不来就拿不到解药。”
“真的假的?”陈娟吓了一跳。
“肯定是假的,你一点儿不像中毒的样子。”秦子璇怀疑的说。
“哎呦,不